那几个扈从宿卫不时转头看上一眼,终是有一个忍不住,慢走几步到林言身边,小声问道:“不过是几个拦路抢劫的贼匪,林壮士像前几个一般砍了就是,或是交与府衙定罪,何必将他们锁进王府污了殿下的眼,若是因此惹得殿下大怒,岂非是平白惹祸?”
那宿卫也是个好心的,想乘还没见到顺王之前劝他回心转意,没想到林言却固执的摇了摇头,声音低沉的道:“若是他们像前几个贼匪般罪大恶极,我自然不会留他们性命,只是我观他们不像一般贼匪,倒像是在军中混过的,恐另有隐情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这才锁了让殿下审上一审,若真是另有隐情,也好让殿下彻查还他们清白。”
那宿卫不曾想到林言是存着这番心思,不由有些意外,半晌叹道:“你倒是个好心的,不过与那些汉子有一面之缘就敢这般大胆,你也不怕会触怒殿下。”
林言自然怕会因此惹了顺王厌弃,可不知怎么,他只短短与顺王见过几面,就觉得他与别的皇室贵胄不同,不会因为这等事对他心生厌烦,从而降罪于他,他这才大着胆子想出这等主意,不过他到底不熟悉顺王的秉性,面上看似淡定与平日没什么不同,其实心中颇为忐忑。
就在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前去禀报的门子又一路小跑着回来,殷勤的扬着笑脸道:“殿下在书房等着林小郎君,林小郎君快快随小人进去,别叫殿下等急了。”
说着让女仆从将马车里的林婉搀扶下来,又欲在前面领路。
听到顺王在书房等他,不止是林言,就连场上站着的扈从宿卫也颇为意外,看着林言的眼神也变了,除了因为钦佩他武功高强的敬服,还带着几分讨好。
毕竟能让顺王在书房接见,就意味着受了顺王看重,虽不至于立即一步登天,也会平步青云,若是不出差错,迟早都会成为顺王心腹。
扈从宿卫都明白的道理,林言自然也明白,不由的心神激荡,越发对谢景安感恩戴德,心里暗暗起誓一定为谢景安用心办差,哪怕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林言所想谢景安自然不知道,他在书房等着林言进府的时间正在琢磨着该将林言放到什么位置。
毕竟林言的能力有目共睹,现下才十六就能拉开两石弓,若是让他再长几年,多读些兵书,放在军中历练历练,虽不至于像宋良这般成为镇守一方的猛将,却也是个能领兵上前线的良才。
只可惜他是太子看中的人才,又在太子身边做了两年的贴身宿卫,虽现下因获罪在身回不了长安,但已经打上了太子的名号,他用是用得,却不能放在太过重要的位置,谢景安思前想后,斟酌了再斟酌,到底是怜惜人才,最后决定把他塞进莫州军中,将巡城卫这等不是至关重要但又缺少不得的几百个军士交到他手中。
一来是试试他的本事,二来也可先观察观察他,若是他当真不想回到太子身边只想一心为他办事,再给他压压担子也不迟。
谢景安做好了决定,林言和林婉也被下人引着终于进到了书房。
一个多月没见,林言依然那么清瘦,两颊虽比病时丰润了些,却依旧让人望而生畏,倒是谢景安看着却只觉亲近,待林言一进到书房就起身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满道:“不是养了一个多月,怎么还是这般清减,还有这身衣衫也太单薄了些,现下天气这般冷,你伤才好一路行来又冻病了可怎生是好,本王留在檀州的扈从怎么侍候的。”
说着就要喊人将那几个扈从唤来质问,林言却先一步劝阻道:“殿下莫恼,不是扈从轻慢,是罪……是属下自恃有功夫在身,为了锻炼体魄这才特意穿的单薄了些,殿下放心,属下身子一向强健,每年寒冬都是这么穿,并不曾因此生病。”
林言解释的清楚,谢景安却将信将疑,伸手摸到他手上触手一片温热才信了,心下感叹学武就是好,连冬天都可以硬抗,寻思着他是不是也把武艺练起来,哪怕不能像林言这般至少也能强身健体。
只是练武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谢景安只随意想了一想很快就抛之脑后,让林言和林婉在椅子上坐下,自己也重新落座,才叮嘱道:“你虽有武艺在身,却也不可这么慢待自己的身体,练武时也就罢了,平日还是要穿的厚实些,毕竟你才受了一场重伤,虽伤养好了但失去的血气一时却不能补回来,看你这般清瘦就知道,你这几日好生歇着,本王让膳房多做些滋补的汤水你好生将养将养,待你养好了些,本王再指给你差事。”
林言来到莫州就是为了给谢景安办差,听到他欲让自己赋闲在家,顿时急了,站起身躬身道:“殿下好意属下明白,只是将养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属下总不能一直闲在家中,属下恳请殿下让属下为殿下解忧,哪怕只是在殿下身边做个扈从,属下也甘之如饴。”
林言这一身的本事谢景安怎么可能让他只是在自己身边做个扈从,先前说那些话一是真心关心林言,二也是为了体现自己的礼贤下士拉近两人关系,如今林言既然自己急着要领差事,谢景安也急需人才,因此思量了一番,见他身体的确是彻底好了,也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沉声道:“你既然急着为本王效命,本王自然不好叫你失望,你的任命本王一早就想好了,欲将莫州巡城卫这一路兵马交托与你,你可愿领命?”
林言在檀州时就曾设想过谢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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