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总管徐步而行,在良宵身前停住了脚步,眼前的男人并不年轻,看上去已是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在这一众娇嫩少年之中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大总管看着脚下恭敬垂首而跪之人缓缓开口道,“圣上有令,男宠良宵,秽乱宫闱,去衣受杖,重责五十!”
良宵闻言一怔,他抬了抬头,似是有些不解,复又极快的低下头去,并未说一言。他的手悄悄的覆在自己腰间,小心翼翼的揉了几下,这才俯下`身子叩首谢恩。他的神态极是平静,仿若这即将到来的酷刑并非加诸其身。
他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素袍的绣扣,平平整整的叠好放在一旁。他只着了一件单衣,里面并未着里衣和下裤,原本白`皙的肌肤早已冻得通红,这般突兀的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之中,使得良宵狠狠的打了个哆嗦。
距那日被锁于刑枷之上受辱,已是过去近十日光景。身上的刑伤已是收了口,并无甚大碍。最要紧的则是那深入秘处之内的玉势,仍不被允许拿出,被粗糙的绳结紧紧缚在下`身,使得他痛苦不堪。如今还要去衣受责,身上敏感之处的种种器具便这般不堪的暴露在众人面前。
良宵不由得露出个苦笑,在心里默默念道,“也不知还扭捏作态些什么,自己这副身子早不知被多少人作践过,也不差如今这一次......”
双手猛的被人反拧而过,被冰冷的铁锁紧紧锁住,连在刑凳上的锁扣之中,使得他动弹不得。
沉重的刑杖压在他的双臀之上,猛的抬起,复又重重落于臀峰之上,那倒钩深入皮肉,带出一串串血珠。
行刑之人之前受了吩咐,下手极是狠辣,丝毫未有留手,每一杖皆是结结实实落于良宵身上,不出十杖,那原本白`皙光洁的肌肤便红肿不堪,入目极是凄惨。
待到刑至三十余杖之时,双臀之上已是没有半块好肉,隐约透出些暗紫淤痕,显然已是内里的皮肉筋骨受创所致,侍从的板子慢慢上移,落在良宵腰背之上,他身体颇是消瘦,每落一杖便好似生生击碎骨骼一般,发出了令人心悸的声响,一众跪于一旁观刑的娈宠皆是暗自心惊,有胆子小的早已低声啜泣起来。
大总管垂手立在一旁,他见那良宵竟颇有些骨气,一声求饶也不曾听闻,低低垂着头被缚于春凳之上,散落的发丝覆盖了他大半脸容,竟不知是神志尚清,还是早已晕厥过去。
“四十……四十一……”在一旁的小太监拉长了嗓音,一声声的唱着数。
又是一杖落于良宵腰间,那尖利的倒钩带起了一大片血肉,沉重的栗木结结实实的落在腰骨之上,良宵终是耐受不住,从喉间挤出一声暗哑的呻吟!
剧痛自腰部蔓延,沿着脊柱直透而上,多年前沉重的旧伤终是在这般惨烈的折磨之后卷土重来,霎时间竟令良宵分不清此时彼时,沉重的刑杖慢慢重叠,带给他无法解脱的的煎熬。
那被生生打断腰骨的回忆再度将他无情吞噬,“求……求求大人饶过贱奴……”
(三)
蝉鸣酷暑时,空气之中蒸腾着难耐的温度,直教人动弹半分便出得一身热汗,按道理应是躲在阴凉处避避暑气,然掖庭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一众庆帝留下的奴宠皆跪坐于地上,身前摆着满满的一盆换洗衣袍,每个人皆是垂首噤声,手上动作不敢稍停。
自半年前的那次庭杖之后,众人身后伤口稍一见好,便被勒令每日充作劳役,人人皆有定数,若是做不完 便会当众受罚,且于被罚之人左右之奴宠皆要连坐处置,着实令众人吃了大大的苦头。
时日一久,昔日里未做过粗使活计的奴宠已是摸清了门路,鲜少有人受罚,却独有一人例外。
那值守的监工显然是心气不顺,他紧紧皱着眉头,嘴里不清不楚的叫骂着。
手里的板子胡乱落下,坚韧的薄竹板抽打在人身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奴宠们皆是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忍了疼。
“天天教训你,也不见长记性!”那监工恶声斥责道,手中的竹板便落在那跪坐于地的消瘦青年背脊之上。
一旁的俊秀少年见状惊呼出声,“良宵哥哥……”,他还欲多说什么,又迫于形势,不得不噤声不语。
那竹板虽是薄薄一块,却是夜里在盐水中浸泡过的,抽在身上同那些鞭子也无甚区别,良宵身上多有旧伤,早已吃不消几分责打,没多久便被抽打至伏在地上,小幅度的颤抖着。
他的手极是苍白,指节清晰突出,格外消瘦可怜。手腕之上便是一道道刺目的红痕,看上去好似被绳索长时间磨砺出的痕迹。
更漏烁烁,长天似水。眼见天色见晚,本藏在凉亭中纳凉的一众看守便都走了出来,手持长鞭,又将众人赶至居住的小偏殿中去。
唯独留下了方才刚受过责打的良宵,和于他一左一右相邻的两个少年。
因着半年之前的那次庭杖,唯独良宵得了份格外的“恩赐”,因而众人揣摩着新君的意思,对良宵更是照顾颇多,每日里皆是要罚上几次,便用良宵给众人立起了规矩来。
两只手被粗糙的麻绳紧紧缚住,然后把人高高悬起吊在庭院中的老槐树之上,只有脚尖能堪堪触及地面。
良宵早已习惯这些细碎折磨,他并无半分反抗,任由他人施为。其实若只是吊上两个时辰他尚能忍受,解下来时不过是手脚麻软刺痛,休息一会便也缓解了。
可常有些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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