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这二十余年,她已经看尽世间无奈,很多事情都已经太明白,现在江月不完全懂江桓话中何意,那么她便不细说,自己了解便是了。
身为人父,这十多年来心里眼里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是一点委屈难过都不愿意让她受着的,方才那番话中之意无非就是不和她这样的人结亲,那么若是有一日遇到困难,遇到更适合她的人,也不至于后悔。
这些她都懂,只是一想到将来有一日江月和她可能不会这样相拥,便也忍不住难受。
“我也没有奢望和你成亲时宾客满堂,更没打算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江月咬了咬许青衣看似单薄的肩膀:“我只想着,等过两日你不那么忙了,我们约着去后山的那片树林,先自己拜了天地,不论他人,只有我俩,好不好?”
许青衣猛地一怔,她低头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满是伤痕的手,然后便转身将人抱在怀里:“好,特别好。”
这样的话,假如有一日必然分离,哪怕江月嫁给别人,她们也依旧是夫妻。有的时候人可以欺骗世人,可以欺骗自己,但她认为唯有天意,是不可辜负和欺骗的。
等那一日,她们就将那些山盟海誓刻印在骨子和灵魂里,死也抹不去,就连孟婆汤也涮不掉,这样带去来生,相信也终有一日能够再相会。
火光摇曳之间,许青衣依稀能看见她眼中坚定而执着的情绪,她微微叹了口气,往前探了探,轻轻吸了吸她的唇瓣。
想占有这个人,从眼从身心到灵魂,都得是她的,不论将来如何,现在就是得这样。
然而她还没等体会清楚这份香软,江月就反应过来了,她猛地睁大眼睛,耳朵迅速的红了起来,下意识推了许青衣一下:“许青衣,你…”
许青衣伸出白皙纤细的指尖,意犹未尽的点了点自己颜色偏淡的薄唇,淡淡盯了她一眼计较道:“现在倒害羞了?之前同旁人执行夫妻义务的时候想什么呢?”
这…这小心眼儿!江月立刻就生气了:“谁跟他执行夫妻义务了?那都是他自己瞎说的,许青衣,你就这么不信我?”
许青衣意外的没有立刻退一步,而是挑眉一脸不快的喃喃道:“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执行夫妻义务我怎么知道?”
江月觉得甚是委屈,明明之前是她不要她,现在反倒拿这三年来说事儿:“你简直过分…要瞎想就自己想去吧,我可回房了!”
“不准走”许青衣有些语气有些僵硬的拉住她的手。
“干什么…”转头的时候,她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嘴巴就被堵住,刹那间一股熟悉而温暖的香气就灌入了她的呼吸,让她瞬间没了挣扎的心思,只呆愣愣的任那人索求。
“怎么说我也得检查一下”唇齿相依之间,许青衣眼里带笑,紧紧的扣着她的脑袋,感受着怀中之人的羞涩和炙热,然后悄悄把冰凉的指尖探入她温暖的发隙。
窗外逐渐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潮湿和凉意间,唯有春帐暖极。
“这些日子不再装扮成男子,你胸前的伤有没有好一些?”江月窝在许青衣的怀里,耳朵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尽,带着些许羞意问道。
直至今日她还在想那日她看见的那一幕,许青衣胸前本该美好的春色间,却因着常年这般束胸而斑驳凄惨,青紫交加。
许青衣顿了顿,半晌垂眸摸了摸她的发顶,温声道:“不疼就是了,原来的那些伤存了那么久,估摸着也不会好了。”
江月心疼的酸了鼻子:“怎么这样…你让我瞧瞧。”
许青衣看她又要哭,忍不住无奈有心疼,故意笑她道:“可我怎么觉着你有别的意思?”
这么讲话的结果当然是被江月粉拳捶了一顿,又咬又踹,闹腾了半宿,到底还是让她看了。
江月用手抚上那些三年未见过的伤痕,发觉这些伤痕竟一点也没变淡,忍着难过碰了几下,便翻过身噘嘴抹泪去了。
若是这三年期间许青衣真的好好用药,这些伤怎么会落了疤?她就是不明白许青衣为什么对自己这般不好。
很久以后,江月终于鼓起勇气问她这问题的时候,她才知道没有她的许青衣活的就没有意义,失去她一日,便是苟延残喘一日,那三年都是如此,又有什么心思去治伤?
伤口越疼,许青衣才越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
“人要是没有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没有找到在乎的人,那怎么活着也都无所谓了”那时许青衣声音沙哑,抱着她轻声说道,言语间都是让人心疼的温柔:“最怕的就是找到了这些之后却不能拥有,竟然还要眼睁睁的看着它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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