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炳拱手,玉轩万福,往唐炳身后躲了躲。
范洄敷衍的欠欠身,道:“他俩还挺有意思啊。怪不得兄长惦念。”
唐炳道:“沈图南天生仙骨,确实少见,七爷心怀天下,何况是他。”
范洄点点头“我去会会他们,看看他的长生诀是真是假。”
唐炳迟疑道:“这...您又要...”
范洄眼睛一立,满面戾气,小声道:“不许告诉他们!更不许告诉我兄长!要不在你脖子上,再给你开个窟窿!”
唐炳叹口气,勉强拱拱手,回头带着玉轩走了。
范洄轻笑一声,回望河里远来的小舟。
中有一人,手撑一把纸伞。白襦白裳,氅袂飘摇,眉目慈悲,宛在水中沚。
炎日当头,夏蝉烦躁。
再睁眼时,薛竹正站在一条官道中央,仿佛天地间只他一人,前后不着,左右不靠。
薛竹把背上长剑解下,收到怀里。可手却揣在胸口,无论如何都松不开。想了想这剑名,觉得自己可笑至极!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辨了方向,朝临近的郡县走去。
薛竹深知沈抟卜算厉害,又有占青币这等法宝。找到他不过迟早之事。走在路上倒不如躲进城里,人多,一时反而寻不见。
他并非没有自己出门的时候,却从没感觉到如此孤寂,行路人总有目的,可他没有。走一阵,停一阵...胸弊气闷,喉咙发堵。
城门高矗,上书二字,离城。
薛竹心中回想,从没来过。也不知离怀安多远。...多远,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薛竹自嘲的笑笑,走进城里。外城萧瑟,人少路宽,他便快步往内城走去,越走越快,乃至狂奔。直冲人多的地方扎了下去。
心慌!一如少时亲见母丧时的心慌!
薛竹终于在一座戏园子里停了下来,这里异常热闹。台上锣鼓喧天,台下交头接耳。人多,他便感觉稍好了些。
找了张桌子,薛竹压了几枚铜钱,要了一壶煮好的茶汤。揭开盐罐子,又...放了回去。转过头看戏。
台上正演着一出花月缘。才子佳人,无甚新奇。只是这佳人有些恹恹的。正唱到私定终身,拜月为誓。佳人便团扇一举,唱道:“何道父母违,怎知不忍回?分明是因荷而得藕,有杏不需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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