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需要新鲜的猪肉做早点,庄崇澜每日都是不到五更钟就要起床杀猪。
忙碌多年,倒是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
此时运送完猪肉,庄崇澜忙里偷闲地坐在铺子门口歇息吃早点。
离出摊还有一会儿,来得及吃上两口热乎的大肉包子。
哪想他才开动,店里的小伙计就颤颤巍巍地戳了戳他的肩膀:“老板,那边好像有几个人要找你。”
庄崇澜咬着包子,朝他所指的方向瞟去一眼,顿时有了些不耐烦。
来人依然是昨天拜访的那几个黑衣人,他们整齐划一地站在铺子几米开外,不变的黑衣隐没在晨曦的浓雾中,若隐若现,倒是有几分吓人。
庄崇澜不打算开口,干脆转过身,继续吃包子。
黑衣人们相互对视一眼,拿他没辙,最后还是领头的男人硬着头皮走到摊前。
男人想了半天的措辞,对着庄崇澜正要开口,却被他猛地打断。
“我这里是猪肉铺。”庄崇澜亮了亮手里的菜刀,“问路找人不归我管,你买猪肉吗?不买就走,别挡着别人做生意。”
男人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知道不能招惹眼前的男人,顿了片刻才道:“我……我买猪肉!”
“哦?”庄崇澜挑了挑眉,来了兴趣,“你要哪里?前腿、后腿、五花还是下水?脑花最新鲜,刚刚才掏出来?”
男人何曾买过猪肉,听他介绍,一时也昏头转向,只记得最后一个部位,便顺口道:“给我来个脑花。”
于是,不多会儿,男人就捧着一份粉嫩又血腥的猪脑花回了队伍。
其余几个男人想笑,又怕被叫去对付庄崇澜,只好憋住笑意,不着痕迹地抽动两下肩头。
“你,上!”领头男人见自己丢了面,赶紧让同伴前往。
前往的另一个黑衣男人心中也有忐忑。
来时,将军特地交代,他欠庄公子一份情,叫他们任打任骂也好,务必将庄崇澜好好的带回京城。
可看着磨刀霍霍的庄崇澜,黑衣男人默默抹了把冷汗,寻思着任打任骂还好,若是任砍任杀可如何是好!
“你也买猪肉吗?”庄崇澜见男人小心靠近,笑容也大了几分。
“庄公子,我们也是领命前来护送您去京城,您又何苦为难我们?”黑衣男人抿抿唇,再道,“将军一直记挂着您,现下也是想给您一个身份啊。”
“记挂?”庄崇澜不怒反笑,“他这个将军难不成是靠厚脸皮当上的吗?当年我娘拖着病身子和姑母上京寻他,结果他呢?娶了当朝丞相的女儿,又育有一儿一女,不顾原配与家中的姊妹,直接叫手下赶她们出了京城。若不是他,我娘又怎么会突然病重,不治而亡!”
黑衣男人低着头,忽然有些心虚。
这些事情他们其实也有听说,朝廷里的花边事儿向来是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只是没想到关于大将军抛妻弃子的传闻竟然是真,而且更甚!
“你回去吧,我犯不着对你们撒气。”庄崇澜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黑衣男人仍是没走,隔了许久才道:“庄公子,您恐怕不知道,将军府的小世子上一年惹怒太子,行了宫刑,您若不回去,庄家无后啊。”
“原来如此。”庄崇澜别过脸,他没见过父亲,昨晚这群人来的时候,他其实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所以才会连夜去见了徐辞,问他那些莫名的问题。没料到他的父亲哪是想要补偿,根本就是被逼无奈才找到了他,若是京城里的小世子没事儿,那位大将军又怎么会记得他在桂平乡里还有个落魄儿子?
黑衣男人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了嘴,登时也慌张地连连退后几步。
“告诉他吧,认了我也无后。”庄崇澜倒是没有太多激动的情绪,他低头切着肉,补充道,“我喜欢的是男人,让他死了心吧。”
他的说辞不像有假,黑衣男人瞬间傻了眼,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灰溜溜地站回了队伍。
徐辞来的时候正好瞧见这一幕,确切的说,应该是从黑衣男人上前说话的时候,他就到了肉铺摊前。
昨晚庄崇澜走得匆忙,忘了带上他准备的枣泥月饼。他便寻思着起早给他送来,好让庄崇澜当做早点,不想却听到了庄崇澜和黑衣人的对话。
看来他昨晚就是因为这事儿烦恼吧。
徐辞蓦地有些心疼,几步上前,一把抱住了庄崇澜的腰。
庄崇澜一怔,扭头看见自家阿辞拎着食盒,双眼泛红,瞬时以为他受了委屈,赶紧转过身抱他入怀。
“怎么?谁欺负你了?”庄崇澜急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提着菜刀去给他的阿辞报仇。
“没有。”徐辞摇摇头,转过话题,“幸好呆木头还没有太傻。”
“我,我是只对着你傻。”庄崇澜摸摸后脑,难为情地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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