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点了他周身重穴,令其动弹不得,顾不得墨北横眉竖目,他缓缓踏下龙床,才一触脚垫,上方立刻倾落一小滩青水,黑擎纵身闪避,衣袍仍被洒上几滴,冒出刺鼻白烟,焦黑穿孔,这若是洒在人天灵盖上…必蚀头骨,脑浆并流。
他状似轻松,但一双利眼已泄漏其处处防备之心,一掌拍碎雕花镂空大椅,破片四射,几乎打坏所有家饰摆设,见无异状,又举壶一倒,液体色澄如水,无色无味,黑擎看了冷笑,砸烂名贵茶瓷。
「皇上!」黑离与黑卫侍第一时间火速赶到,黑离还未入门,见黑擎凛然冷肃的负手而立模样,大惊,回头立刻命道:「你们退到三十呎之外,背对警戒,任何人皆不准靠近!」
人方进来,才靠近黑擎,便伸手接住那颓然倒下的身躯,后肩的伤口正流出泊泊青血,黑离一嗅大骇,赶紧脱去黑擎衣袍,以厚重的锦被覆身包裹,他在龙床上看见墨北,愣,随即解去他穴道。
「他混蛋怎么了!」墨北一自由,破口大骂,奔至黑擎身边,黑擎已失去意识,面色如灰,嘴角更流出腥血。
「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说。」黑离负背起黑皇,扭开暗藏的密道,三人旋即消失。
门外黑卫军尽忠职守,格遵命令,绝不回头,也绝不让外人靠近或偷窥一眼。
23
阴暗狭窄的通路仅有一人宽高,空气凝滞,绝称不上舒适,皇宫重地为求安全避祸,以防万一,多少都有些秘密暗道机关,这点墨北了解,但怎么也没想到,出口竟是这么个世外桃源的地方──百花群绽、绿荫摇曳、鸟语风和,与世无争。
「国师!国师!」远处一棵高耸参天的醒目古树,旁边伴着一栋小木屋,黑离焦急扯嗓大喊,完全失了人前的冷静镇定。
「你爷爷正在睡觉,吵什么。」声音从树上传来,墨北仰头,阳光在树隙中洒下,看不清该人的面孔。
「黑皇中毒了!」黑离简洁说道,同时奔入室内,识途老马般的拉出暗崁的竹编床,将黑擎放下后火速到后头打水。
「小子又遭暗算?」沉沉一声咚,地上顿时多了四条的相对的平行印痕,显从高处直接跃下,是个满面皱纹的老人家,穿著倭人木屐,宽大灰袍,顶上为数不多的白发全绑成一束冲天炮,看来有几分滑稽。
老人家看了墨北一眼,摇头晃脑自顾自念道:「报应,应报,总算来到。」随即进屋,白眉在嗅得异味讶然扬起。「修罗丧!怎么可能,此毒应已灭绝。」掀开锦被,黑擎左半身都已泛青,微微浮肿。
「我真该死,竟让贼人卧榻之旁谋害黑皇,国师拜托你!请务必救回他!」黑离自责不已,满是懊悔。
「说这么多干嘛,先放血。」老人从架上搜来绳索及手套丢给墨北,令道:「让他趴着,手脚牢牢绑在床柱,还有你戴上手套,衣服装好,口鼻也掩上,此毒邪恶无比,毒血沾了一点在皮肤都能传染。」墨北听闻一怔,黑擎那声不要碰我!犹言在耳…不是防备…是…保护…?
「呆楞什么,快点。」老人把那条形同凶器的半面毒血锦被仍到屋外池里,小子虽浇灌各种毒药长大,但也不能撑太久啊。
墨北回神赶忙照办,确定都牢捆束之后,眼角瞥见老人正持着一把半臂长的短剑,锋芒闪烁银光,突然就往黑擎腹后刺去!且一剑穿身,刀刃捅破竹床,从下方露出,鲜血洒泄。
「你做什么!!!」墨北大骇,连忙阻止老人。
「毒血不快点清除,蔓延至四肢百骇就没救了,你宽心,老夫刺的位置很精准的。」老人指指,墨北顺往看去,竹床下不知何时已置大小杯盆,都是接血之用,墨北一扫,约有十二,适才那柄穿身剑刃位于最大的木盆上方,只是一时出血吓人,如今涓涓细流,蜿蜒在剑身上的墨绿,宛若恶魔笑语。
「压好小子,身体被扎可不是什么舒服事儿。」拿起第二把,老人俐落刺入另一血骨纵错之会,黑擎纵在昏迷当中,身体亦自主筋挛颤抖,震得竹床喀喀作响,墨北压制右半边,眼见一把把大小长宽不一的利刃在他面前慢慢插进黑擎身体里…
「黑离,毛巾卷卷塞到小子嘴里,他快醒了,还剩三把。」倔小子,撑住啊,阎王也买我的帐,你可别傻傻给他骗去了。将利刃火烤、抹药、再火烤,在刺入人体的瞬间,皮肉烧焦的气味、秽血铁锈的腥味及毒物飘溢的臭味,弥漫室内。
「唔──!!!」剧痛而醒,黑擎凸睁双目,汗布全身,拳头握至骨节死白,腕间勒出红痕,足见苦楚。
「稳点!差有偏差可就小命休矣!」老人话才说完,又一剑没入。
「啊啊啊───!!!」他痛鸣完这声,似是用尽气力,双目失焦,鼻息气短,已临生死极限。
「不好。」老人低咒,旋身打开一只木盒,取出一块拇指长的黑片,递给墨北。「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塞到小子口中让他含在舌下!」接着蹲下身,察看那十把放血短剑。
墨北慌张张接过泛着参香的薄片,一时之间手抖得比双腕受创之初更为厉害,他试着拉开毛巾,但无奈黑擎牙关紧闭,早已人事不清,这参片如何能放入他口。
「黑擎你这混蛋!给我张开嘴!听见没有!」怎么叫都叫不听,墨北急了,一巴掌搧去,声响大得连黑离也侧目,竟敢打黑皇耳光,这未免太…黑离正要叫他住手,却喜见黑擎眼里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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