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你说呢?”
“你觉得我以后会变成黑社会吗?”小明一脸严肃地问。
握着拳头,有点凶巴巴,仿佛得到不满意的答案就要揍人,眼底藏着一丝生怕被好朋友瞧不起的怯意。
小恒没有瞧不起小明,瞪大可爱漂亮的眼睛问,“小明你为什么要当黑社会?你不能当黑社会啊,老师说黑社会要坐牢的。”
“可是我总是很生气,很想打架,老师说经常打架长大就是黑社会。”
“小明你不要打架,你吹口琴吧。以后你一生气,你不要打架,你就吹口琴,我教你,像这样……”
回忆。
那些云山雾罩,永远不够清晰鲜明的回忆。
不知道还有多少,蛰伏了几个世纪,等待着从疤痕累累的心田里被翻出来。
“试试?”洪黎明吹完,把口琴递给张恒。
张恒不明白他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但下意识接了过去,拿在手里摩挲,那触感熟悉而又疏远,像落日时分,归家的浪子抬头刹那,瞥见故乡的方向半山萦绕的云霞。
沉默摩挲着,不由自主地把口琴放到嘴边,吹了几下。
完全不成曲调。
张恒忽然觉得没劲,不肯吹了,把口琴随手放在床头柜上,不再理会。
“我可以教你。”洪黎明说。
“老子吃饱了撑着啊?学狗屁的口琴!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学吹箫,至少可以让那些妞欲生欲死。”
张恒想着说出这句,肯定又有一场全武行要上演。
洪黎明是那种看着冷静,其实爆发起来特别可怕的人,触到他的逆鳞,立即就会动手,张恒暗中绷紧肌肉,提高警惕。
没想到,洪黎明凝视他的视线,越发柔和。
“今天是你爸妈忌日,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洪黎明低沉的声音,带着心痛。
难受到连灌四瓶冰啤酒,还要加上一盒刺激肠胃的辣子鸡。这只别扭的虎斑猫,明显有自虐倾向。
似乎被警官的话戳到痛处,张恒霍地抬头,犀利地盯了他几秒,然后无所谓地别过脸,轻蔑哼一声。
“干你屁事。”
放在往常,就凭张老大这嚣张到死的态度,警官早就狠狠教训他翘挺漂亮的屁股,干得他鬼哭狼嚎了。
此刻却只当没听见。
“宵夜,还要吃吗?”洪黎明心平气和地问。
“哼,吃就吃吧。”
“我先扶你去洗一洗,再给你做宵夜。”警官瞥一眼床上玉体横陈的美景,感到胯下一阵蠢蠢欲动。蜂蜜色的身体上布满吻痕,折射汗水的光芒,性感撩人。
不过,今晚是小恒爸妈的忌日。
必须一切以小恒的心情为主。
忍着!
“扶个屁!老子有脚,自己会走。”张恒忍着腰酸和下半身的半麻痹的痛下床,连大毛巾也不拿,光着多了两块诱人淤青的翘臀往浴室方向走。
张老大从来不是爱害羞的人,自从扬起了新航线的风帆,认识到菊花已成残花的事实,他就不在乎被警官看风景了。
也许,在频频把自己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面前,露出羞涩的一面,会更让张老大尴尬困窘。
令人奇怪的是,张恒一直没把两人不伦的关系捅出去,所谓的找律师团轰炸,让洪黎明身败名裂云云,永远只是嘴皮上说说,从没付诸行动。
两人仿佛心有灵犀,都极力地在以沉默令这段秘密的关系更持久一天、一小时、一秒……
洪黎明套上围裙,又进了厨房。
把牦牛肉洗干净,切好,下锅。菜心只摘中间最嫩的一截。
切好葱花、大蒜、姜片。
细致如外科手术般的烹煮,汤锅渐渐飘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青菜也带着嫩绿诱人的色泽,盛在了晶莹剔透的骨瓷平碟里。
把宵夜准备好,洪黎明才发觉,张恒的这个澡,似乎洗得久了点。
一股不祥的预感泛上心头,洪黎明跑出厨房,冲到浴室。
没打任何招呼,一脚踹开反锁住的浴室门。
穿着白色浴袍的张恒倒在浴室的地板上,已经蜷成了一只虾米。
“小恒!”
洪黎明把他抱起来,指尖触着他的脸,脸上冒出的一滴冷汗,落到洪黎明的指尖上。
四瓶冰啤酒和辣子鸡,再加上两场不加节制的xìng_ài,恐怖的胃痛终于在深夜发动了袭击。
“我带你去医院。”
张恒用苍白的五指紧紧扯住他,摇头。
态度很坚决。
“给我……药。”张恒咬牙挤出几个字。
洪黎明把张恒抱回床上,找出准备好的胃药,喂张恒喝水吃药。
张恒身体蜷着,已经痛得没力气理会什么嘴对嘴喂药的肉麻,在他怀里一阵又一阵地发抖,额头冒出黄豆大的冷汗。
洪黎明心如刀绞。
药喂下一分钟,秒针就在他心上血糊糊地戳了六十下。
一分钟过去,还不见好转,洪黎明再也忍耐不住了。
“不行,一定要去医院。”不管张恒同不同意,他把张恒抱起来大步往外走。
张恒几乎把全身的力用上,拼命扯他的衣服。
洪黎明低头。
“别去……别去我弟那家。”张恒沙哑地说。
“知道。”
离开公寓,把张恒放进自己藏在马路对面巷子里的轿车里,洪黎明一脚踩住油门。
以最高速度飙向医院。
第5章
在医院折腾了大半夜,总算把该死的胃痛止住。
张恒像和疼痛缠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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