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的鸡,进了厨房,刚好奇地摸摸厨房里的大水缸和水缸边的葫芦瓢,就被嫌他碍事的妈妈给赶了出来。
他一时无所事事,绕着周围走了半圈,刚到柴火间,就听见虚掩的门里传来诡秘的声音:“我知道一个秘密……”
咦?
许嘉年脚步一停,身体半转,从门缝向里头看去。
视线之内,柴火间的窗户被一个木头架子挡住了,里头幽幽暗暗,只有一朵随着众人呼吸而飞快跳动的火焰,在人脸上照出张牙舞爪的狰狞来。
那道诡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说话的是坐在正对门框位置的人,许嘉年定睛一瞅,居然是大伯家的儿子许嘉明。如今他对着根烛火,神神秘秘地讲述一个故事:“这是七十年前的事情了,就发生在我们镇子里的小月山山上,据说当年,有一个女人因为未婚先孕,被村人集体逼死了……”
许嘉明神秘兮兮地说了一大段关于一个冤死女人变成女鬼复仇的故事,末了突然大叫一声:“昨天晚上,有人上山看见了鬼影!交叠的哭声,模糊的鬼影,鬼影旁暗黄的火焰——”
许嘉年被吓了一跳!正是这时,他突然看见屋子的拐角处闪出一片花花绿绿的裤脚,有人来了!
糟糕,我可不能让人看见我在做偷听这种坏人才做的事情!
许嘉年念头一闪,藏身门后,抓住门把手,猛然开门!
呼——
风带开门,阳光猛然洒入,还没来得及刺痛柴火间中人的眼睛,一个高大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口!
争先恐后的惊叫响在柴火间中,一个接一个的人从大伯身旁跑开,许嘉年混在人群之中,恍若无事,悄悄离开。
他边走边想:小月山上女鬼的故事?好像有点意思,会是和大哥哥一样的存在吗?我可得去验证一番……
中午十一点,宴席正式开场。
摆在小洋楼空地上的十八张桌子坐满了人,你一眼我一语,热闹的声音连一条街外都听得见。
而后,特意向镇中的音像店借来的黑色音箱也开始放起歌来,喜气洋洋的歌声之中,许嘉年跟着爸爸,和其余哥哥姐姐,伯伯姑姑,在奶奶面前一字排开,跪下磕了三个头,响亮喊了声“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后,就得到了来自乐开怀的老人家的一个红色刺绣大荷包。
荷包里边,女孩子都是一个银镯子,男孩子都是一个金的长命锁。
这还是许嘉年第一次得到属于自己的金银首饰,他稀奇地捏了捏长命锁,又小心地放回袋子,再妥帖地收入口袋,然后坐上桌子,和众人一起吃起宴席。
好不容易,寿宴结束,许嘉年也挨到了晚上十二点。
就算是七月的天,山间夜晚的风也有一点儿冷。
他独自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横斜的枝桠颇具艺术性,远方的月亮始终跟随着他的脚步,就连路上的小石子,圆圆的,方方的,也挺好玩的。
他惦记着上午听见的事情,想要见到“大姐姐”,却又不太相信真有一个“大姐姐”——就算有,肯定也是因为磁场或者时空扭曲等等科学理论或者科学猜想而出现的!
山顶的水潭置身树丛中间,在夜里泛着一种墨绿近黑的光泽,许嘉年绕着水潭走了一圈,没见着什么特殊的东西。正当许嘉年失望之间,忽然,一道隐隐绰绰的光伴随着影子,自许嘉年眼角掠过!
黑暗之中,许嘉年心头猛地一跳,刹那想起白天偷听见的那句话:
“交叠的哭声,模糊的鬼影,鬼影旁暗黄的火焰……”
光藏在没有路的树林之内,杂草漫过脚踝,扫在皮肤上,痒痒的。
许嘉年屏息凝神,一步一步往正确的方向走去,藏在树林里的光影似乎也在等着许嘉年的接近,始终一动不动。
许嘉年终于走到光影面前了。
深更半夜,他定定地看着一件不知被谁遗弃在山中树叉上的环卫工人衣服,久久不语。
从山上下来以后,许嘉年不止着了凉还有些过敏,尤其是脚踝一圈,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看着挺吓人。不明就里的许妈妈吓了一跳,第一时间就带着许嘉年去镇上的卫生所拿药,好在过敏来得快去得也快,用水洗洗,再涂上一层药,就肉眼可见的好转了。
这真是一场失败的探险。
许嘉年十分惆怅,决定记住这次教训。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再信谣言我就是错错!
暑假不紧不慢地走到终末,奶奶给许嘉年打了毛线背心和毛线袜子,看上去还挺漂亮的;大伯在某次遛弯的时候随手塞给了许嘉年一个小红包,许嘉年打开一看,里面藏着个小金条;堂哥和两个堂姐打算合起来送许嘉年一个宠物,堂哥拍着胸脯说小镇范围内的宠物,许嘉年看中哪个抓哪个。
许嘉年独独看中了二堂姐养的刺猬生的小刺猬。
小刺猬刚出生没多久,团起来的时候像个小刺球,也就虎口大小。一开始,许嘉年每戳小刺猬一次,刺猬就炸刺一次;但在许嘉年喂了小刺猬两次东西之后,他每戳一次,小刺猬就露肚皮一次。
露出肚皮的时候,小刺猬像个不倒翁似躺在许嘉年掌心,尖刺朝下,身体朝上,嘴巴尖尖,四肢粉粉,需要好用力地摇动才能再四足落地。
刺刺的,笨笨的,真像错错。
他要把这个宠物送给错错,错错肯定会高兴!
开学前的最后两天,许嘉年终于和爸妈回到了家中。一个暑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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