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源绞尽脑汁,认真琢磨,“观主和我们不是,也没经常接触。教导我们的人大部分都是大师兄他们。观主偶尔会指点我们,不过向来都在后院,不怎么出现。”
“大师兄倒是经常会和观主见面,观主很看重他,实际上三元观内,也只有大师兄是观主的徒弟,剩下的只能算作是……收来的道士?”
梁泉笑着拍了拍顾小道士的肩膀,“要是大师兄知道这件事情,可要生气了。”
顾清源嘿嘿笑了两声,他和观主是不亲密,虽然上次是他亲自把他给逮回来,但是接触得也少。不过方元就不同了,他可以算是大师兄亲手给带起来的。
顾小道士在梁泉这里磨蹭了半天后,这才跑回去和夏山报仇。
苏问道辈分高,顾小道士怂。
非常从心的选择。
梁泉带着两个小辈在高是山上待了半个月,然后才下山,同时送走了苏问道。
连梁泉也不得不承认,苏问道的迷路技巧到达了一种无人能及的地步,至少他承认,苏问道根本就是撒手没。
作为一位本该德高望重的长者,苏问道这个小问题略微破坏形象。
好在这只是在偏远的地方才会如此,若是在官道上或者城内,好歹还是能问路的。
顾小道士目送着苏问道的远去,擦了擦汗,“我差点以为中午又得再找一次。”夏山也有同感,靠着小道士说道,“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么的……神奇。”
梁泉笑道,“先回去客栈休整,过两日再走。”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人连连点头,下山入城回客栈的动作一气呵成,没半日两人就呼呼大睡了。
梁泉回到客栈后,先是交了定金,然后才带着小纸人回去。
入高是山时,为了保护顾小道士和夏山,小纸人通常是在他们两人身上待着。眼下总算是出山了,小纸人一直腻歪在梁泉衣襟里不肯出来。
梁泉轻笑,知道它只是想亲近他,伸手把小纸人摸出来藏在手心里,就像他们儿时玩耍的那样亲近。
小纸人用纸脑袋顶了顶梁泉的手心,然后又乖巧地蹭了蹭。
“小道长?”
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梁泉指尖点了点小纸人,又不打招呼就来。
“阿摩。”
阿摩似乎轻笑了声,“太史监算出了一件事情。”梁泉挑眉,抱着小纸人坐在床榻上,“坏事?”
“坏事。半月后,西部会有地龙翻身。”阿摩道。地龙翻身,是地动的俗称,也便是地震。
梁泉的声音微沉,“贫道会过去看看。”
阿摩微讶,“不是天然?”
梁泉偏头略微想了想,解释道,“阿摩可还记得上次客栈时,贫道的异动?”
“你是想说你打坐突然惹来狂风的那次。”
“不错,贫道突破了。有时会有莫名的预感,刚才阿摩提及此事,贫道隐约觉得该去一趟。”
阿摩勾唇,“小道长,你可是越发奇异了。”梁泉选择转移话题,“既然阿摩联系了贫道,贫道也有一事想请阿摩帮忙。”
“哦?何事?”
“长安城的三元观。”
两人秘密地进行了沟通后,取得阶段性进展后,阿摩忽而说道,“小道长为何如此淡定?”
梁泉把手指交给小纸人去玩耍,声音淡淡,“焦急能改变什么?至少安稳能以静制动。”
阿摩不甚赞同,“以你的能耐,你可以更加肆意一些。”
杨广和梁泉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一个骄傲放纵,一个内敛自持,莫说是为人处世,就是这各自的性子都容易惹来摩擦。
可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梁泉的包容,还是因为阿摩的另眼相待,两人直到今日都没有闹掰。
梁泉轻叹了口气,指尖勾住小纸人的纸胳膊,“阿摩说得没错,不过贫道要是放肆过头了,又有谁能阻止贫道呢?”
梁泉永远不相信人性如何,人之所以能安分,是因为环境、法律、道德种种的约束,没有了所谓克制的约束,人性难测。
阿摩漫不经心的嗓音从彼岸传来,透着三分得意三分轻佻,“我啊。”
梁泉微愣,坐在床榻边停顿了好几息。
阿摩那边听不到梁泉的回话,正凶巴巴地戳着小木人试图让它更给力点,耳边就听到一声笑。
梁泉低低笑出声来,那笑声越发洒脱,让对面的阿摩面无表情地打烂了手边的酒樽。
“你刚才听到了小道长的笑声对吧?”他又戳了戳小木人。
苦逼的小木人乖乖点头。阿摩倒抽了一口,摸了摸下巴毫无形象地想,那小道长不是高兴疯了吧?
梁泉知道他这位幼年伙伴能做出什么滔天祸事来。他再好,也不会是个纯粹的好人。梁泉自诩他该帮着阿摩做些什么,比如锁上某些不该出现的念头。
但反过来,阿摩也是他的锁。
梁泉抿唇,露出个淡淡的笑意,他很高兴。
第38章 观主
阿摩说的是西边,可不是仅仅西边的方向。
梁泉回想了一下,深深认为按着他们之前的速度,莫说是半个月了,许是半年都不能到。
顾小道士正站在后院看着那三匹马,正笑眯眯地摸着马儿的鬓毛,就听到梁泉的声响,“小师弟,去马市。”
顾清源鼓了鼓脸,“师兄,又要把它们卖掉呀?”
梁泉温声道,“你也自可带着它们跟在后面。”
顾小道士想了想梁泉的意思,登时眼睛就亮了起来,“师兄难道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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