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邦那样的笑了,
天下人都想当王,但个中滋味又有谁知道?兄长也尝尝吧。
定邦的话让我笑了,但他很快又正色地看着我,
兄长,再让我多求你一件事,请兄长别追究小贤对夏先生所做的事。
你把他藏好,别让我找着他……
为了瞒住小贤,定邦很早就寻了个理由将小贤送出都城,早朝时宣布逊位,朝堂上乱成一锅粥,五年三朝,这绝对不是国之幸事。然而,他请出了我们的父亲,那个对外宣称因病,已五年不露面的太上皇,连我们的父亲都同意这件事了,没人敢多反对。
所以定邦只留下废帝之号,潇洒的离开了;而我莫名地成为了王,也救了在天牢内昏迷不醒的他,却也失去了他。
「子觞……你真的再也不想见我了吗」他就这样睡着,就像那日我从小贤那儿带他离开时那样,就这样睡着,彷佛再也不醒,让我觉得心慌。
「陛下……时候不早了。」
听到突然出现的低语,回头只见珠兰站在身後,我朝着她点了一下头,但我却离不开目光。
「我带他离开贤王府的时候,他也是这样沉睡不醒,不,他曾清醒片刻,然後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又沉睡……他现在还是睡,但是他再也不会抓着我的手了。」
「陛下……」
「他有提过我吗?」
等不到任何的回答,我回过头看见珠兰欲言又止的模样,
「说吧。」
「他说他不想见陛下,不想陛下同情他,他分不清甚麽是同情,甚麽是喜欢,而他的心伤不起了。」
「他不相信我了呢。」苦笑了一下,望了珠兰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甚麽,我现在是甚麽身分?真想要他,直接收了他就好,哪来这麽多的害怕?」我轻轻的抚着他那包成两倍大的手,
「因为我不想失去他,收了他,逼着他死在我身边有甚麽用?帝王何用?弱水三千,我连只取一瓢饮的权力也无,还不如做个闲王。」
我叹了一口气,摇了一下头,站起身,
「好好照顾他……」
作者有话说:
☆、琴,曲,天下-22
趁着哑儿姑娘没注意,我偷偷的披着裘衣坐在雪中的庭院里;原本一直要我离开屋子走走的她,最近突然开始不准我离开屋子,老说外头冷,怕我病了,怕我老了落了病根……我本来还觉得这姑娘被贤王爷虐过,所以个性乖僻,浑身是刺,久了才发现,其实她和百合一样叨念,这两人果然是姊妹。
嗅着清冷的空气,这冰冷的空气让我的脑袋终於清醒,我最近睡得太多,多到我都怀疑我是否还活着,虽然我怕冷,但这刺骨的感觉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还好你还活着。」
回头,望见好久不见的故人,我惊喜的站了起来,
「七爷!」
看着临夏故人出现在面前,当初就是七王爷带着我来到古桑,又留下我一人离开,如今人事已非,他当年离开时对我说的那些话我也明白了。
「看来我真是造了孽。」七王爷走进亭内,看着我的手直摇头,
「好好的一个天下第一琴师,就这样残了,我果然造孽!」
我默默的将手藏进裘衣内,苦笑了一下,
「大夫说会好的,还可以再弹琴的。」虽然我对这话怀疑;整支手除了痛没了其他的感觉,这支手真的还能用吗?
「你不是会说谎的孩子。」七王爷只说了这句话便已无话。
摇摇头,
「我没事。」
七王爷叹了口气。
「不是跟你说外头冷别出来,你是嫌自己身体不够虚,还要再病了不成?」哑儿姑娘沙哑嗓音才刚进院里就传了过来,等她走近亭里却突然停下脚步,
「七爷?您怎会寻到这里来?」
七王爷支着头噙着笑望着哑儿姑娘走进亭里,
「我还在想是哪个老大爷这样大咧咧的骂着人,结果竟是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贤王爷知道你还有声音吗?」
「七爷觉得贤王爷若是知道了,哑儿还有可能站在这里吗?」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哑儿那夹枪带棍的话也没激怒七王爷,反而迎来他赞许的一笑,
「有你这样的丫头盯着贤王爷,陛下也才能成为陛下。」
哑儿姑娘不置可否的耸了一下肩膀,
「我只是个丫头,就听主子的话,逆来顺受、身不由己,与我是否伶牙利齿无关。」
「你看这丫头。」彷佛哑儿姑娘说了甚麽有趣的话,七王爷指着她呵呵直笑。
我看着七王爷,虽然他以前就不是个不易亲近的主,但我也从没见过他这样不分主仆的笑语,他这模样就像是想要用这种轻松打混的话语隐藏些甚麽。
「七爷……」
「怎麽了?」
「您怎知我在这里?」从哑儿姑娘刚刚的模样,看来她也不知道七王爷来这。
我看着七王爷的笑凝在嘴角,我大着胆子再多问了一句,
「谁让您来看我的?」
七王爷拿起哑儿姑娘送上来的热茶,慢呼呼的吹着气,又缓缓的啜了一口,我也不急,他人就在这,总会回答的。
七王爷终於放下手上的杯子看着我,脸上的笑也淡了,
「你说呢?」
我低下头,还能说甚麽?除了他,还会有谁?
「夏子觞,还记得我那年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吗?」不知道过了多久,七王爷打破了沉默。
我点了一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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