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莫名其妙,没有任何来由的,少年抬眸望他时的微笑着的脸,忽然自他的记忆深处缓缓浮起。他见过很多人的眼神,家人的关怀与深情,斯莱特林的讨好,亦或格兰芬多的嫌恶,却独独只在那个人的眼中,见过一览无余的真诚。
无关学院,无关出身,仅作为朋友而有的,纯粹的关怀和真诚。
握紧信封的右手就那么停在了那里,德拉科垂眸去看角落里那只似乎早已被遗忘的纸鹤,就在半个小时之前,那只纸鹤还一本正经的站在他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告诉他,自己被绑架,请他帮忙寄信的事情。
仿佛从未考虑过请他搭手求救的可能。
……麻烦死了。
这么想着,低年级斯莱特林却是另一只手握上信封,两手轻轻一用力,包装简约精美的信件顿时一分为二,被随意的扔进了垃圾箱中。
*
“……雍先生,您的房间在这里。”不同于还算衣冠整洁,彬彬有礼的外表,眼前说话的男人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谄媚,孔云微蹙了下眉,又听那人问:“这位……”
并不正眼看那人一眼,孔雍随意的扫了一眼身前的几个房间,又微微低下头,瞥了一眼神色晦涩不明的孔云,语气全然是漠然命令的口吻:“就安排在我的隔壁吧。”
一个不算意外的结果。
一开始的时候,孔雍还会考虑用阵法之类的手段看住他,但随着他们行程的改变,他对孔云的看管也变得越松。
尤其是在,孔雍不知道从哪里打听,他的目标们早已移民去了日本后。
距离当年那场孔云曾亲身经历“劫难”,如今已是足足三年。就像孔雍说的那样:有的人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有的人明哲保身,在那场劫难中幸存了下来。而孔雍的目标——虽然没有明说,但能够猜到的是,对于这样一个已经偏执到接近疯狂的人来说,他绝对不会让那些人好过。
一方面,在他的不懈劝说下,孔云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被他影响了,虽然依旧没有明言答应参与他的计划,但显然也有所动心。另一方面,随着他们的活动地点由华夏变为日本,孔雍对他的看管就变得更松了。
这个理由异常简单且直接:孔云不懂日语。
似乎对孔雍的脾气习以为常,男人脸上仍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他殷勤的替他们拉开身前的房门,房间是典型的日式榻榻米风格,屋内也没有任何科技化产品,整个房间内的家具风格,都透着一股古朴又温馨的气息。
怎么看都是孔家人会喜欢的风格。
“……怎么尽是这种风格?”孔雍的表情却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面色沉了下来,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不悦:“这里难道没有其他房间了吗?你是怎么办事的……”
“就这间吧。”升腾到一半的不悦就这么被打断,孔雍眯了眯眼,低头望去,孔云慢慢的往前走了一步,淡淡的熏香和熟悉的松木的味道,让他停下了脚步,又转过身,平静的与他对视:“我喜欢这间。”
虽然听不懂两人交谈间用的日语,但是通过两人的动作和语气,来猜测交流的大致内容,还是没有问题的。
孔雍似乎有些意外,但也仅此而已,一个房间而已,也没有什么不好答应的。“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他轻描淡写的道:“滚吧。”
最后一句话当然不是对孔云说的——就这么被直接下了驱逐令,中年男人也只是深深的鞠了躬,脸上还陪着笑:“那,雍先生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瞧着孔雍愈发不耐烦的神色,男人识趣的把接下来的话吞了下去。
该示的好,心意到了即可,眼下该做的既然已经做到位了,他也就爽快的“滚”了。
“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带你去见几个人。”也许是因为还有用,对于孔云,孔雍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他弯了弯唇角,意有所指:“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希望你的选择不会让我失望。”
孔云没有搭理他的话,兀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几天,他对谁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冷淡模样,但孔雍似乎丝毫不介意他的无礼——说的话,他的态度更偏向乐见其成,似乎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孔家人一贯的“温和有礼”,孔云表现得越离经叛道,他也许反而会更加高兴。
考虑到明天也许会面对的复杂情况,这天晚上他休息得很好,只是,孔云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孔雍口中所谓的“带你去见几个人”,会是眼前这种情况——
装饰简约的中式餐厅里,两人在靠近落地窗的桌子旁坐下了,就在孔云误以为他们即将见的人,其实还没有到的时候,孔雍却突然指了指不远处另一桌。
“看到那家人了吗?”孔雍说:“当年那次事件后,这一家人就改头换面,移民到了日本。”
孔云抬起头,循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一家三口——如果不是孔云能够清晰的感知到他们若有若无的灵力波动,他几乎也要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了。
“没有牺牲,没有失去,甚至不需要因为临阵脱逃遭受白眼和讽刺……”男人发出一阵低低的冷笑:“想想现在还埋在土里的孔辞,你真的甘心,放他们就这样逍遥自在的活着吗?”
孔云只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他的面色极冷,似乎根本就不想讨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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