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怕被人听见,凑在我耳边低声道:“真死了。燕王有一个儿子,十多年前被羌人掳去,羌人以此要挟燕王退兵,燕王不答应。后来旁人都当这个燕王世子已被羌人杀害……”
“但其实没有,他就是……他才是太子大哥的孩子,”我的心灵又一次受到冲击,愈发语无伦次,“太子大哥为了在秦王眼皮子底下保住姜放遗孤……保住你,把自己那也才刚出生的孩子丢去燕王府,使了一招偷梁换柱……那这个‘燕王世子’他逃出羌营了?还和人生了个儿子?后来怎么又死了?这些事……你们全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他忽然转正身体,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爬到了榻上,与我膝对着膝,脸对着脸,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幽光微动:“十四,你……起来了。”
…………我一挑眉:“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窗户没关紧,漏进一丝风,吹得账外熏炉里炭火一亮,红彤彤地映照在他半边脸上——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红着脸。
只见他不以为然地勾了勾半边嘴角,一面仍握着我那只被狗咬过的手,一面暗搓搓地将我上半身围着的薄被扒拉开来……
我发誓,我原本什么都没想干。
发完誓,我一把将他按了下去。
他顺势躺倒,毫无反抗之意,还微微张开了嘴,任由我重重吻进去。我噙着他的唇珠:“说,你这都哪儿学的?”
他自然说不出话,闻言浑身一僵,瞳仁上泛起一层黑润润的水雾。我连忙腾出手来,摸了摸他的眼尾:“老天,我说错话了,你可别哭。”
他离了我的唇,大喘出两口气,红着眼角,偏头往我手心里一蹭:“十四……”
……上头蹭这么一下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我头皮炸了:“我这就一只好手,顾不过来,你别着急。”
他目光幽幽盈盈的,似有若无落在我唇上,一手松开我那只被纱布裹成馒头的爪子,也来扯我的衣带。
我对准他的唇,再次亲下去,一边将“馒头手”垫进他后颈,一边去够床头太医留给我的药油。
他瞧见了,目光一暗,垂下眼皮。
我忙道:“这是太医给我抹狗牙印用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愣了一愣,搭在我背上的手滑向我后脑勺,拇指摩挲我的耳鬓,四指带力,将我头往下一压,自己微抬起上身,含住我的嘴唇。
我不光头皮炸,脑浆这下也炸了。
他似乎上半身撑得累了,重重往下一落,嘴上连带着撕下我一块皮。我舔着嘴角血丝:“嘿,你也咬这一下,我这药油可就不够用了。”
他浑身微颤,体温滚烫,一手心的热汗,粘乎乎抵在我胸口,不知是要推开我,还是纯粹歇一歇。
我俯下身,吻他唇边水光:“乖,别停。”
细细冷风吹得炭火忽明忽暗,三重纱帐微微飘动,在青石地砖上拂出沙沙软软的声响。他依言有一下没一下动作着,自个儿也按捺不住,忽即忽离地往我身上耸,仰起脖颈,喉咙里滑出一个难耐的“嗯”声。
第32章 那啥
我怕他疼,抽出搁他颈后的“馒头手”,从背后揪过一只枕头,要朝他腰下送去:“来,起来点,给你垫着。”
他似乎没听懂,闻言,竟然浑身又一僵,一动不动了,死沉死沉地原样躺着。我只好用馒头手艰难地从他后颈窝往下摸,试图托起他:“喏,现在怕了,刚才是谁先动的手?”
他静静看着我,僵着脊背,忽然眉头一抖,喉间咽下一声闷哼,额上霎时冒出一层汗珠——我在他背后摸了一掌黏糊糊的……疤和血。
噩梦重来,脑中轰然一片空白:“这什么时候的伤?”
话一脱口蓦地惊出一头白毛汗,生怕他接一句:“你自己扎的,不记得了?”
然而,他却半晌没出声,重新单手搂住我后脖子往下按,妄图故计重施。我心里揪得生疼,哆嗦着抽回手,要拉他起来:“让我看看,你不能这样躺着。”
炭火红光透纱照来,映得他胸前一片白皙明暖,他想就此“粉饰太平”,双手扣着我,不让我起身。
他脉脉与我对视了一瞬,忽一低眉,目光向下移走,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皮缝间的朱砂粒却扑扑簌簌的,仿佛要被他抖落下来。
……我默了半天,俯下身去,摸了一把他那皮肉匀停的心口,一咬牙,侧身往旁边一倒:“唉,你起来,我躺着,来吧。”
他目光一颤,哑声道:“陛下……”
我一把搂着他脖颈将他拽过来:“陛什么下!别他妈废话。”
放完这话,我立马就后悔了。他单手撑在我头边,闻言容色一紧,咽了口唾沫,忽一屈膝抵在我腿间,低头堵住我的嘴,用行动杜绝了废话的可能。同时另一手摸索到药油瓶,飞快抠了一团,根本没等我反应过来,就他娘的给朕来了一招“直捣黄龙”。
“啊!”我疼得一抽抽,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了,反手一拍床板,将药油瓶扫了下去。
圆鼓鼓的小瓷瓶“咚”的一声撞到木质的脚搭子上,又滚落向地砖,轱辘轱辘钻出纱帐,朝门边跑去。
“陛下?”糖糕回来了,“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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