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小怜房间里出来,祁远英心事重重。路过季小双和阿文的房间,习惯性进去看了一眼。
季小双其实还没睡着,因为只要他一躺下,他家粽子就黏在他身上不放开了。抱着这冰冷的一坨,很难有睡意的!正巧撞见祁远英进来了,吓得抱着季小粽一溜烟躺床上一动不动。
阿文睡相不好,半个被子全掉在地上了。祁远英替他捡起来,小心翼翼给他盖好,又折过来看见季小双把被子盖在头上了,一边小声骂道:“这个臭小子,说了不要把被子盖到头,就是不听,小心晚上自己放个屁臭死你!”季小双在心里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祁远英做完这些还是没有出去。这让季小双很不解。
祁远英站在窗子前面,望着窗外,自言自语喃喃道:“师父没用,除了给你们口饭吃,叫你们一点功夫,却给不了你们一个家。你们为我做的师父都心领了,可有些事,是无法勉强的。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祁远英走后,季小双蓦然从床上做起来,靠在季小粽身上出神。许久,仰头望着季小粽那双乌黑清澈的眸子道:“小粽,你说我是不是又把师父这件事搞砸了?师父他好像并不希望我们这样。师父他不开心。”
季小粽伸出一只手放在季小双脑袋上,一
动不动,像是借这种肢体动作安慰季小双似的。
季小双握了握他冰凉的手,道:“其实做人真的很烦,这样不行那样不行,还不如和你一样,做个傻呆呆的僵尸,什么都不用管,多好!”
季小双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倒头就睡着了。因此他错过了季小粽眼底闪现的那一丝稍纵即逝的绝决和伤感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考试时间要到了。。。所以你们懂的我可能这几天不更新了。。。
☆、办阴婚
天刚刚亮,季小双和阿文照常被祁远英喊起来练功。阿文揉着惺忪的睡眼猥琐的看着季小双,对祁远英,道:“师父,早啊!昨天‘休息’的怎么样?”祁远英很习惯性的赏了他一记爆栗。疼得阿文直龇牙。
季小双偷偷在后头对着阿文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再提昨天的事情了。傻子都看得出来祁远英不高兴,阿文也就只好缄口不谈。
练完功,祁远英进屋吃早饭。阿文小声问:“咦?师父怎么了?难道昨天的事让他不高兴了?”
季小双道:“哎!叫你别提!”把阿文拉到一边的角落里,季小双道:“师父和师叔的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以后我们就别瞎掺和了,师父不喜欢。”阿文很不解,这不是一件好事吗?师父为什么不喜欢?但是在季小双的多次警告下,还是答应了他不再提了。
“两个臭小子!又躲在角落里商量什么鬼点子!还不快来吃早饭!”祁远英叫道。
“哎!就来了!”
秦小怜已经坐下了。今天的她没有再穿洋装,倒是换了一身暗青色墨莲旗袍。乍眼一看,略施粉黛,丰姿冶丽,气韵犹存,动人非凡。
阿文和季小双齐声道:“师叔早!”秦小怜慈爱的笑笑:“早!快吃吧!你们肯定都饿了!“谢谢师叔!”两人立马开始狼吞虎咽。季小双心里嘀咕着,自打师叔来了后,家里的饭菜变丰盛了不少呐!哎!真是希望这个师叔永远不要走!
吃过午饭,秦小怜道:“李乡绅家的法事定在今天晚上,下午我就要过去了。”
季小双道:“是不是镇上开赌坊的那个李乡绅?”秦小怜答:“嗯,就是他。早半个月他的儿子意外死了,年纪才十八岁,李乡绅想给他儿子办场阴婚,也好让他儿子在地下不孤寂。”
祁远英皱眉道:“这阴婚是折毁人的法术。让自己的儿子在下面不孤寂却要毁了一个姑娘的大好年华,真是恶毒。”
“这年头,世道不太平,吃不饱穿不暖的,李乡绅有钱,总有人是自愿的。也没有折毁不折毁了的说法了。我们修道的人,即便想干涉也干涉不了。”秦小怜叹道。
“师叔,我也想去看看!”季小双道。
“这不是什么好事情!你凑什么热闹!”祁远英依旧皱眉。
“师兄,小双想去就让他去吧!反正也没什么妨碍。这样吧,不如你们
都去,到时候有什么意外,也好给我帮衬一下。”
“也罢!”祁远英思索许久,终于答应了。季小双兴奋地欢腾起来。其实——季小双是这样想的,虽然是阴婚,到底怎么说也是一场婚礼。既然是婚礼,那就肯定有好吃的了!而且那个李乡绅那么有钱,排场肯定也不会寒酸到哪里去。有好吃的,怎么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嘛!再说了,自己从来没听过什么阴婚,这可是开眼界的好时机!又能吃好的,有能开眼界!两全其美的事,多好!
到了镇上,远远就看见李家大宅张灯结彩。季小双只觉得那种气氛并不是让人很舒服。怎么说呢。阴婚本来就是一种矛盾的仪式。喜事和白事参合在一起,没来由的让人觉得诡异非常。
其实阴婚也是有大小之分的。
所谓小阴婚,也冥叫做冥婚。死者的亲属在同乡中找一个与死者八字相合同样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异性,让死去的未婚男女之间缔结婚盟,以此黄泉作伴。婚礼的仪式一般是在入夜了之后才进行。仪式的最后要将两位新人的骨骸埋在一处,并骨合葬,只有这样做,这场冥婚才会被阴间承认,两个人才算登记入册,成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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