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弄乱了。”明楼翻了翻几件衬衫,“这件都洗黄了,改天回去再买几身。”
“恩。”阿诚还是把那几件叠了起来收好。
回巴黎后,明楼没有申请宿舍,因为嫌吵。也不仅仅是嫌吵,这小公寓早些时候住着总觉得局促,又潮,想着要换间大的。忽然少了一个人,空下来,东西的摆放和布置都是他们自己搞的,还是更顺手点,便又舍不得搬走。
想把杂物都堆进阿诚那个房间去,推门看到那盆几个月没浇水的吊兰奄奄一息的,倒叫明楼心疼起来,断了占用这房间的意思,每日进来浇水,居然也救活了。有时候站在这架子边上,看这长长的枝条一路垂到了如今空荡荡的二手床上。
阿诚不在,明楼也懒得做饭。失业的人很多,他雇了一个手脚老实的小时工过来打扫卫生和做饭。可惜那人只会做法国菜,吃得他一个头顶两个大,但也懒得辞掉他,左右不过是打发三顿饭的事。
仔细想想,倒是课上见他多些。
阿诚来听他的微经,坐在后排,还带个小本子记笔记。明楼本来觉得你们这群本科生蠢得要命,我随便讲讲你们随便听听,看他端坐在那里,倒有点紧张,只好又认真备课,心里骂他给自己找事情做。
每次下课阿诚会在后头留到最后,等明楼从讲台上走到阶梯教室后头,两个人出去吃饭,讲这一周的事。巴黎的经济越来越差,他们常去的好几个小馆子都经营不下去关门歇业,有时候买了牛角酥坐在学校长凳上一边喂猫一边喂自己。
经过了一年,阿诚的法语有了很大的进步,对付起功课来开始游刃有余。于是又因着自己的兴趣报了许多别的选修课,整个人仿佛一块海绵,孜孜不倦地吸取着养分和知识。
“我在图书展览会上遇到一个讲师,居然是南京人。”阿诚扯了一块丢给近处的一只大黄猫。它也不怕人,过来蹭他的脚。
“南京人?”
“是啊,她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和国强哥一个口音。”阿诚笑道,“特别好玩。不过她法语和俄语可一点口音都没有,厉害极了。”
“那你可要跟他学习。”
“那是,她是教政治学的,有开兴趣小组,我报名了,就每周周日下午。”
“周日下午,那你不过来跟我吃晚饭了?”
“参加完就过去,六点钟就结束了……你不会饿得那么早吧?”
“我又不是馋猫,哪儿饿那么早。”明楼用皮鞋尖轻轻抵着那只大黄猫的下巴踢了踢,那猫觉得舒服,在他的皮鞋上蹭了几下。
“那就好。”
“最近功课紧张么?”
“你少布置点作业就不紧张了。”阿诚叹了一口气,“这经济论文哪里扯得了那么多,两千字啊……我们才学点皮毛就两千字。”
“嫌多啊?”
“恩。”
“好办,你翻倍。”明楼终于笑了。
“……这……”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阿诚感觉自己现在可以泪如泉涌。
“逗你的。”明楼笑道,“你想啊,你一个人写两千字。一个班上那么多,我得看多少?说翻倍就翻倍,这不是跟我自己过不去?”
“那你吓死我了。”
“一惊一乍。”
阿诚的牛角酥和贝果一半喂了猫,一半进了肚子。明楼批评他不好好吃东西,又给他钱叫他再买点东西下午上课间歇吃。
“我下午课紧,没时间吃东西。”阿诚笑笑,“我自己也有钱的——再说你上次给我的还没用完呢。”
“没用完就去买件新衬衫,你这衬衫我不是同你说要换掉么?洗黄了还穿?”
“我老穿得太好,同学们要议论我的。”
“议论你什么?”明楼皱了眉头,“法国人穷,穷他们的去。咱们花钱买东西,也算刺激他们经济。”
“你这歪理同我们那群学建筑的可讲不清。”
“被我抓住没好好听课了吧?这算什么歪理,我分明讲过……”
“好好好——”阿诚立即求饶,“我认输我认输!下午还有课呢,我先走了。”
“去吧,好好上课,别走神。”
“晓得啦,voir!”阿诚顺手摸了一把黄猫,跑回教学楼去。
明楼也站起来,抖抖身上的碎屑,俯身去摸那只猫,它却一扭身跑掉了,叫他生气得很:连你也要造反了。
阿诚晚上回家,大江打了一个喷嚏。
“你又去b弄香水了?”大江揉了揉鼻子,“我看你这是要转化学系了。”
“转了化学系就天天看你熬夜画图哈哈哈……”阿诚躺在床上干笑,笑声同衣襟间的一抹暗香萦绕在呼吸间,叫他心烦意乱。
“我熬夜画图,你熬夜赶实验报告,谁也甭笑话谁。”
“哼。”
“诶……你这什么味道,还挺好闻的。”
“佛手柑、蜂蜡、麝香……”
“你跟我说这个我可听不懂。”
“不懂你还问。”阿诚坐起来,“画你的图去。”
“不问就不问。”大江哼了一声,画了一会儿又回过头来,“谁惹你了,这么不耐烦?”
“没谁惹我。”
“诶你今天不是去见你大哥了么?”
“你怎么这么闲?那图我看你憋了几天了,马上到最后又熬夜,还拖着我陪你熬夜。”阿诚瞪了他一眼。
“成成成,小少爷您自己烦去吧。”大江摆摆手,握笔如握刀,今晚接着挑灯夜战。
其实要说明白也容易。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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