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的假的,现在有这种来发钱的谣言在传,就不是好事。”陈怀远背着手走来走去,“冬……小余,你去查查都是谁在乱嚼舌头,还有,去和梅浩国他们打个招呼,犒劳可以,但不准捣乱,有钱让他捐给政府去。”
“是,师座!”
梁冬哥知道余珊珊是军统的人,这事交给她办会比较好,不好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冬哥。”
梁冬哥精神一震:“在,师座。”
“过来。”陈怀远朝梁冬哥招招手,“我有点头疼,你来给我揉揉。”
梁冬哥登时拉下了嘴角,走过去一边给陈怀远揉一边劝道,“师座,还是让夫人过来吧。我明明揉得不好,笨手笨脚的,这种事还是夫人过来做,以后生活上也有个照顾。”
陈怀远舒服得直哼哼:“生活上你不照顾得挺好的么?她一个老师,又严肃又硬邦邦的,倒是教鞭挥得更得心应手点……哎,头顶上有点痒,你给挠挠……”
梁冬哥现在只管译电,感觉不知怎么的有点闲了。倒是陈怀远,越发不把梁冬哥当外人,捶背揉肩捏腿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花招都有。梁冬哥要不干吧,陈怀远一嚷嚷头疼,他又没招了。以前陈怀远身前就梁冬哥一个人,现在忽然冒出好几个人干他原本的活,一开始是觉得轻松,但渐渐的,反而有种自己心爱的玩具被人抢走的感觉。
“发什么愣呢?”
靶场上,梁冬哥一惊,“啪”的一声,打歪了。
陈怀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贴身站在梁冬哥身后,左手环住他的腰,笑道:“你看你,都打脱靶了。”说话间握着梁冬哥的右手连发两枪,都命中靶心。
梁冬哥来气了,把抢换到左手,抬手也是连发两枪,命中靶心。随即转过身,炫耀地看着陈怀远:“报告师座,刚才是我是不小心,一般我不会打脱靶,哪只手都不会!”言毕把练习用的枪放回,转身走了。
嘿,你这毛孩子,还跟我发起脾气来了,你给我吃没洗过的苹果还没找你算账呢!陈怀远撇撇嘴,回头瞪了在一边探头探脑的士兵一眼,怒道:“看什么看?这叫左右双枪,没见过世面啊!等你们先练到梁副官这种水平再说,继续!”
余珊珊就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切,有些惊讶于梁冬哥的身手不俗。
“或许,我是说如果梁副官肯配合的话,这次任务由他出手最合适不过了。”余珊珊在向上汇报的时候和她的上司这样说道,“倒是我以前看轻了他,以为就是个在陈怀远身边端茶送水的。我打听过了,他跟在陈怀远身边也快两年了,是陈怀远一手调教出来的,徒手格斗和骑马射击都没话说。只要稍加训练,绝对适合这次任务。”
“珊珊,你是想把人吸收进来?”
“不,这个可能性不大,他毕竟是陈怀远的心腹亲信。从他对我的态度上可以看出,他对特工系统有一定的敌意,不适合加入我们。但是他的条件很好,如果是他的话,很多地方都能说通了。”
“我相信你的眼光,但我对你的计划不是很同意。你想让梁冬哥参与,恐怕不只是因为他身手好的缘故吧?”
“是,长官英明,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梁冬哥相貌条件好,身手不俗,这是一点,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动了他,到时候不用我们特地找陈怀远,陈怀远也会主动参与进来。”
“我知道,你一直想动用军队去对付梅浩国,这固然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可你想过没有,上面并不想因此惊动军队。”
“可是长官,现在南宁这里的战事并不紧张。况且我们只用让他帮我们把梅浩国的几百追随者制住就行,不会影响到武鸣整个地区的驻防守备。”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现在仍然无法排除这个汉奸是日军丢出的饵的可能。如果是,我们把陈怀远的部队搅进去,岂不是正中下怀?”
余珊珊有些激动:“为什么一定是他们‘里应外合’,而不是我们‘两面出击’?长官,您别忘了,陈怀远虽为师长,但手里握着两个师!要制住梅浩国那几百人,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再说了,我也不信会是‘里应外合’,现在双方都打疲了,日本人收缩兵力,还主动放弃了昆仑关等地,这种时候怎么会和这个汉奸搞‘里应外合’?这对他们没有好处,要知道南宁的东北西三面都有国军守备力量部署,牵一发而动全身。”
余珊珊看那人沉默不语,又道:“梅浩国会到广西,也是因为他在北方的势力被我们暗中拔除,而被逼南下,况且他的老本都在南洋,他不过是想趁机逃跑。这时候不下手,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啊,不知道日本人的厉害……再等等吧。”那人摇摇头,“就算不把陈在峰的那个副官搅进来也再等等,尖刀现在还没有新的情报传来,耐心点,梅浩国的爪子已经被卸得差不多了,他现在也就装装样子,黔驴技穷,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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