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人给你造假证,一时间也给不了你太多,先委屈你当个中尉营长。”陈怀远拍拍李驿的肩膀,鼓励道,“好好干,别想太多。等有机会,我就提你上来。”
“是!”李驿郑重地向陈怀远行了一个军礼。
陈怀远又交代了一些事,转身想走,但看李毅还定定地站着,知道他现在重回军营,心里可能有些拘谨,耐心道:“别紧张,就跟以前一样,一些小规矩变了,冬哥会提醒你……有什么话,别欲言又止的,只管说吧。”
“陈哥,我会好好干的。这次,替我谢谢梁副官。”
“好。”
“还有,”李驿想了想,决定还是说出来:“陈哥,我觉的,梁副官这个人,不简单。”
第二十八章 故意
日军是七月攻陷龙州而不是七月开始进攻龙州,我的记忆出错,导致从第二十三章开始在战事方面叙述有误,日后会稍做修改,但主要情节无碍。祝读者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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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来,梁冬哥给陈怀远穿军服,才发现风纪扣掉了。
陈怀远见梁冬哥满屋子找口子,满不在乎道:“别找了,掉了就掉了,有什么好找的。我还嫌总扣在那里勒得慌呢。”
“也不知道后勤那边怎么了,新的军服到现在还没发下来。”梁冬哥忍不住抱怨了一句,“找到,这次开会,师座你要再穿得跟叫花子似的到委员长跟前,我这个侍从副官就只能引咎辞职了,你看看别人……找到了!”梁冬哥在衣钩下面的地上看到了扣子。
“那群草包,穿得好看顶个鸟用,马粪蛋子皮面光。”陈怀远不服气地哼哼。
“不管是什么蛋子,反正我是您的侍从只负责您的皮面要光。”梁冬哥伸手去脱陈怀远的外套,“师座,把衣服脱了好让扣子补上。”
陈怀远也任性开了,捂着衣服死活不脱。梁冬哥无奈,只好拿着针线直接在陈怀远的领口缝。
本来梁冬哥是一点针线活都不会的,但是人在部队,没有什么男女分工干活这种事情,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现在物资紧张,别说什么武器了,军服都拖了好几月不见下发。再说,就现在这偷工减料的衣服,能撑得到下次发新衣服的时候吗?明显不能。衣服破了怎么办?自己补呗。看看人胡滔,有几两破布就能自己做衣服穿了,打个补丁缝个扣子,一学就会简单得很。
梁冬哥朝着东南方向的窗户,凑近陈怀远的领口,歪着脑袋小心地缝着。差不多了,打上个结,然后把嘴凑上去咬断毛线。毛茸茸的头发扫在陈怀远的下巴上,痒得陈怀远觉得有一百个爪子在他心里挠似的。
“冬哥……”陈怀远的声音有些低哑。
“嗯?”位置不太方便,没咬断。
陈怀远慢慢地收拢双臂,把人圈在自己怀里。他觉得自己快疯了,如果待会儿梁冬哥拿针扎他脖子他一点都不会感到意外。
“让我抱一会儿。”说完,陈怀远感到怀中的人僵住了动作。
梁冬哥直起脑袋,和陈怀远四目相对——他现在只比陈怀远矮了点头皮,已经差不多高了。
梁冬哥才对上陈怀远眼睛,被对方眼里映出的自己吓了一跳,马上低头垂下眼睑。
陈怀远搂着梁冬哥的手在他背上缓慢而痴缠地游走。
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轻颤的睫毛扫在脸颊上,鼻尖划过产生战栗的触感,还有对方温热的鼻息,以及粉色的……
“嘶……”梁冬哥忽然从陈怀远怀里挣开。
“扎到了?”陈怀远关切地拉过梁冬哥的手要查看,只见梁冬哥的右手食指指尖正在冒血。
“我没事。”梁冬哥把右手抽回,伸出左手把已经被咬断线掉在地上的针拿起来,“师座,我先去消个毒。”不等陈怀远回应就跑出门去了。
陈怀远看着梁冬哥离开,不知怎么又想起了李驿的话——梁冬哥这人不简单。是啊,他是不简单。他如果简单,怎么能轻易从梅浩国的人手下的控制中脱身,怎么能在对峙的时候把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帮助自己招揽李驿?陈怀远忽然意识到,再过几个月,梁冬哥就要满二十周岁了。虽然他的脸还是圆圆的带着少年的稚气,但他早已经不是个“小伢儿”了。梁冬哥很聪明,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聪明,只是,自己好像总是忽略他的聪明。
如此亲昵的相处方式,冬哥真的是一点都不懂?每次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挣脱自己的怀抱,都是巧合,还是说……
他是故意的?
陈怀远看着梁冬哥慌乱间离开还未来得及关好的门,下意识的抚上领口的扣子,怔怔出神。
事后,梁冬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也没有什么不对,一切照常。陈怀远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无可奈何。
陈怀远的几个手下里,吕方丹沉稳,胡滔寡言,过去梁冬哥粘得最紧的就是戴彬。没事经常跑去戴彬的团里,都是以送电报的名义去的,但基本一去就大半天回不来,不是缠着戴彬给他上军事战术课,就是死活要跟着在部队一起训练。更何况戴彬跟梁冬哥的关系本来就好,加上又年龄相仿,两人意气相投,战事稍息的时候,哥俩还老在一起偷酒吃,最后都醉成烂泥被被人扛回去。好在梁冬哥酒品好,不会耍酒疯,醉了就迷迷糊糊将睡不睡的样子,弄得陈怀远后来有空也爱逗梁冬哥喝酒。一来二去,梁冬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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