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周廉也老神在在地开口了:“陈师长,你是中央的人,地方上对你都很敬重。但你也不能自己吃独食,不给他们留口饭吃啊。”
“留饭?留什么饭?”梁冬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他是陈怀远的人,周围的仆人也不敢拦他,只见他此时已经换回了一身齐整的军装,走路带风的冲着酒桌来了,“**,赌博,吸鸦片,拐卖人口,你要吃那种?!”
不等人张口反驳,他又将一本账簿“啪”的一声扔在桌上:“各位要不要自己看看,这口饭到底有多香?”梁冬哥这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样子,看得一边的陈怀远眉开眼笑,得意万分,恨不得拍手叫好。
陈怀远站起身,笑呵呵地拉着梁冬哥,向众人介绍道:“不好意思,是我疏忽了,这是我的副官,姓梁。以后会经常和大家打交道。希望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多多关照啊……呵呵,年轻人,年轻气盛,说话冲了点,大家不要放在心上嘛。”
“哼,好一个年轻气盛!”张田铿正想发作,却被一边的周廉拉住。
“佑公跟梁副官的长辈也是至交,这次来贵州了,哪天我打发他去拜访佑公,不知田铿兄觉得方便与否?”陈怀远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别看他此时一脸无害的样子。他的暗示很明显:比实力,我陈怀远的两个师一下子就能摁死你,比后台,不就是张迈嘛,我们梁副官也能攀这个关系,谁怕谁啊?
张田铿一愣,忽然想起来所谓“佑公跟梁副官的长辈也是至交”是什么意思。张迈的至交好友里姓梁的就一个,就是已故的考试院委员梁光松。之前传来那人死讯的时候,张迈还念叨了许久,还说这人还有个小儿子,年纪才刚刚二十,不知道现在如何了要不要接过来到黔军中任职好让自己能照顾到云云。后来还是跟湖南高等法庭庭长梁光竹通了信,说这孩子现在在中央军里还不错,上司也照顾,这才打消了念头……不管是已故的考试院委员,还是张迈,还是高法庭长,总之,世家子弟,一般人惹不起。
况且张田铿知道张迈的脾气,自己在乾定这里做的事要被捅上去,第一个要毙了自己的就是张迈本人。
两边正僵持着,此时又有仆人进来,走近周廉身边说了两句,一直处惊不变的周廉顿时也变了脸色。他怒视梁冬哥,留了一句“好一个梁副官”,便匆匆离开了。
周廉是谁?周廉是中统的人。要不是他跟张田铿关系好他都不会被这群地头蛇叫到酒桌上来。本意是想让他跟陈怀远好好替他们调和沟通,没想到陈怀远这么狠,连中统的面子都不给。
一想到这层关系,众人明白,陈怀远今天不是来陪他们扯皮的,而是来下最后通牒的。他们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要么同意陈怀远,要么,被干掉。
陈怀远这次立威,不仅震慑了黔西四县的地头蛇,还揪出了一系列黄赌毒的团体,整肃了社会风气,老百姓无不拍手称快,使其民间的威望和声誉大增。
回去的路上,陈怀远终于忍不住问:“冬哥,中统的人怎么也搅进来了?”
“中统?我没找他们麻烦啊……”梁冬装着疑惑的样子,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哦,在甘玉园里,有两个军官鬼鬼祟祟的,被我逮着了还想杀我灭口,被我毙了。会不会是这两个人?”
陈怀远一听,释怀道:“哈,军人嫖妓,该毙!你没做错……冬哥,你怎么了?”
车里一颠一颠的,梁冬哥好不容易压下去的酒劲又被颠了上来。他醉眼迷离,嘴上喃喃着:“困死了,哎,我没醉,师座,你让我先睡会儿。”终于撑不住,软绵绵地往下滑。
陈怀远忙伸手把软倒的人揽进自己怀里,扶了他的肩膀,让人慢慢躺下枕在自己腿上。又怕他冷,把身上的大衣脱了盖在他身上。陈怀远见他醉了酒迷糊慵懒样子,心下难耐,忍不住伸手抚上他柔软的嘴唇,下巴,脖子……
梁冬哥大概觉得有些痒,转了头把脸埋进陈怀远的大衣里蹭了两下,又安静下来。
梁冬哥那两下蹭在衣服上,却好像蹭在陈怀远心头似的。陈怀远俯下身帮他把蹭歪了的大衣重新盖好,随即闻到梁冬哥身上清爽的香皂味,混了点不明显的酒气,头发上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湿意——来之前肯定洗过澡了。
想到这里,陈怀远脑子里顿时嗡嗡直响,好不容易把眼睛从梁冬哥的领口处挪开,看向前面,朝开车的阿庆道:“阿庆,车开慢点。梁副官酒喝得有点多,别把他颠不舒服了。”
“是,师座!”
第三十七章 整治
陈怀远把梁冬哥抱回房,见人睡得沉,也就没吵醒他,帮着脱了外套盖了被子,在床边呆坐着痴痴地看了一会儿人,便出去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陈怀远对梁冬哥很信任,也有心培养他的能力,凡事都只交代了要怎么来,具体的全让梁冬哥自己操作,这次张太的事也不例外。以梁冬哥现在的影响力,预五师下面三个主力步兵团,他能指使得动其中两个。
张太的事情闹得很大,张家毕竟在乾定城经营了这么多年,牵连甚广,梁冬哥处理的时候,觉得司令部的警卫连根本不够,直接从彭珏手上要了兵过来。彭珏曾经是梁冬哥的手下,是梁冬哥第一个发掘了他的军事才能并向陈怀远推荐了他,按照军队的传统,一日是你上司,不管你以后官多大他都是你前辈,更何况人家对你有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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