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桥一开扇子,“酸。”
叶影束双眼笑成了弯月,“比不得你们两个。”
宋雪桥一愣,“什么?”
叶影束眨眨眼,清清嗓子,“我说,比不得你们两个。”
宋雪桥音调上扬,“你说谁和谁?”
叶影束抱着手臂,“你和你大师兄啊,别装模作样了,你唬谁都行可就是唬不过我。”
宋雪桥只觉得自己面皮发紧,干咳道,“别胡说。”
“每次你一心虚就会假咳,是不是胡说你我心中都有数。”叶影束笑道,“方才听说陆林林花轿送上武当,你面上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宋雪桥手心出汗,攥了攥扇子,叶影束眼睛向来毒辣,尤其是铆足了劲儿盯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能从皮至骨把人扒个干净。
“又心虚了,照你以往的脾气,此时要么果断撇清关系,要么半开玩笑装fēng_liú。”叶影束逼近他一步,“越不说话,则说明越有其事。”
宋雪桥叹道,“叶叶,话不可乱讲,我名声已经够臭了,要连累裴无念潺潺清流成了污泥,我可连武当山都没脸去了。”
“看来你已经有主意了。”叶影束面色一暗,负手退开,又倚回了马厩,“我只是可惜了裴公子,看上谁不好,偏看上你这么个冤大头,若你对他无意,照他的脾气......哼。”
宋雪桥沉声道,“如何?”
叶影束眯了眯眼,裴无念离去的道上已覆了一层薄雪,掩去了不少黄枝绿叶,前院锣鼓鞭炮噼里啪啦,独独衬得此地有些寂寥。
叶影束忽地呵出一口寒气,哼道,“你若对他无意,过几年娶妻生子,笑着给你送贺礼的一定是他,你这脾气万一得罪了什么人,肯舍命护你的也一定是他,说不定等你儿孙满堂,一辈子和和乐乐过到七老八十,化成一堆白骨入了土,给你守坟的也还是他。”
宋雪桥皱了皱眉。
叶影束又道,“裴少侠我也算看着长大的,打小就光明磊落,嫉恶如仇,可惜心眼也死,喜欢谁就是谁,从来无关乎男女,无关乎名声,更无关乎这个人会给他招来多少麻烦。”
招来的麻烦的确不少,且一件连着一件,蜘蛛网一样散着越绕越乱,宋雪桥只能干笑。
叶影束总结道,“你虽鬼灵精,可说到底,□□上还没我这个小女人看得开。”
宋雪桥敲了敲扇子,“可不是普通小女人,是已婚少妇。”
叶影束嗤道,“已婚少妇照样江湖一枝花。”
“没错没错。”宋雪桥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一枝花有一点说错了。”
叶影束抬眼,“哪里说错了?”
“兴许我还没有拿主意。”宋雪桥撑开扇子挡雪,“我虽非断袖,但像裴师兄这样的人,倒是值得一断。”
叶影束道,“你认真的?”
宋大桃花劣迹斑斑人尽皆知,曾听他说过喜欢的姑娘加起来能住满整个江湖塔,故叶影束拧起眉头,深表疑虑。
“你说呢?”
叶影束冷笑,“若你把他当成你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想图个新鲜,我第一个奉劝你罢手。”
宋雪桥笑意未减,“我是认真的,可以对天对地对父母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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