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接受楚天的。
他似乎是了解对方的,可有时又觉得就像雾里看花一样,完全看不透他这个人。但在感情方面张声的眼里从来就容不了沙。所以他无法接受一个前天还表示对自己无意,今天又开始追求自己的人。
他知道他应该在这一刻就拒绝了他,再无后患。可……小楚总在他这儿,总归是比较特别的。
他似乎又犯了那个会把感情看得很重的老毛病。
张声闭了闭眼睛,既是对楚天的失望又是对自己的失望,他有些无力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你究竟要做什么,不如一起都跟我交代了。”
那一刹那间楚天的心忽然就莫名疼了一下。他习惯了两面三刀的张声,习惯了聒噪又不正经的张声,习惯了冷漠狠辣的张声,可唯独就是接受不了这样子看起来就透着几分疲惫的张声。
面对这样的张声,那些发生在上辈子的、被他深藏在心底里羞于拿出来才会一拖再拖的没有解释的过去就显得丝毫不重要了。
楚天说:“二零零三年,天佑福利院,你还记得吗?”
☆、r87
张声猛地抬头向他的方向看去,只见楚天已经从桌子上抄起了一根香/烟,又走到了他的面前,抬起他的手腕将打火机从他的手心当中抽了出来。
直至把火点上,将吸进肺里的烟吐出来,楚天才说:“你不记得了也很正常,毕竟那家福利院也只是你资助过的类似福利机构的其中一家。”
张声的表情变得更加变化莫测,他抬眼看着楚天,那只被他抓住的手腕忽然就发起抖来。
“看来你还是记得的。”楚天又露出一些笑意,声音更加温柔了:“不过我以前就说过,就算你不记得了也没关系,只要我还记得就好了。”
原本的疲惫和失落统统都在心底里变得烟消云散,只看这对方的表情,张声的脑中瞬间就产生了许多理智上完全是不切合实际的联想。
但他偏偏又有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他所想到的那些残忍的事情,也许其实都是真的。
三十岁以后他逐渐有了些小钱,就开始时不时地资助下下九城附近的福利院。正如楚天所说的,他确实资助了不少家。
他有时候也会亲自去看看他们,但那个时候他还没学会要为自己的名声名望考虑,也没指望那些人记得他,所以被他帮助过的福利院有些确实是记不得了。
但有一家他总也不能忘。
那是一家早期由教会老外开办的福利院,里头收养的大多都是弃婴和孤儿,所以小孩儿居多。由于时代比较久远,到后来基本就没什么人管了,只靠政府发放的最低补助勉强度日。
当年了解了那里的情况以后,张声除了捐款捐物资以外,大约去看了那里的孩子们两三次。但他之所以会对这家福利院印象深刻,是因为不久以后那家福利院走水了,听说许多人都死了。
当时他听说了以后还狠狠地心疼了一阵儿,又砸了不少钱给他们安顿和重建,只是他一个人的力量到底还是薄弱的很,并不能解决什么大问题。
直至后来听说福利院剩下的人都被政府接管好好安顿了,也因为那一场火灾使得下九城的治安和安全问题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再后来旧城逐渐被新城所替代,这件事才逐渐被他所淡忘。
但现在楚天这样一说,张声的心就忍不住跟着狠狠地颤了一下……因为楚天也是重生的。
重生就意味着他以前,已经死过一回了。
那场火灾……
他是溺水而亡的人,他知道那种在窒息和绝望中死亡的感觉。
那么被火烧死的人……又该有多痛?
……
看着瞳孔乱颤、连被自己捉住的手腕都忘记收回的张声,楚天心中一荡,从前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似的心就像是被一颗石子砸中了似的,跟着泛起了一*难以平复的涟漪。
他知道张声已经想到他的身份,或者说来路了。
而对方既然会想到,就说明那些深藏在自己内心的关于两个人之间的往事,他也许还是记得的。
楚天目光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将手心儿里攥着的那截手腕又握得更紧了一些,连声音都柔软的恨不得滴出水来似的。
他说:“你不是问过我到底承了你什么恩了么,现在想起来了吗?”
张声仍旧不确定地问:“你是那福利院里的一个小孩儿?”
“也不小了。”楚天说,“见到你的那年我好像都十三了。”
这一世光鲜亮丽的身份,富丽堂皇的生活令他已经不大记得上一世那些被贫穷压倒的日子究竟是怎么一天天熬下去的了。
唯独老流氓当年插在自己头发间的手、手指轻触着头皮的温度还留在他的心底,叫他永远记得。毕竟,那应该是他在这世上的所有体验当中,经历过的最温暖的触摸了。
他记得那时候的自己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身量并不长,老流氓可以轻轻松松的摸到他的头顶。
他记得老流氓跟他说:“我听说你是这里最懂事听话有能力的小孩儿了?小伙子要好好学习,不用太担心,等你过了义务教育的年纪要是没有人供你,叔叔供你。”
这句话就犹如穿透层层乌云,抵达并瞬间照亮他心底的光芒一般,那种迷茫儿死气沉沉的未来忽然就多了一抹希望的感觉,令楚天至今都记忆犹新。
而从未来的许多年来看,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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