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我们偷了一艘老渔船。
本来我胆战心惊,心想这些船都是当地人吃饭的家伙,民风再纯朴也不可能每个人都睡得那么没心没肺,随便起来一个要和我们拼命可就坏事了,结果到闷油瓶卸掉锁盖再装好,半个人影都没出现。
我对操纵渔船毫无经验,胖子就摇头晃脑啪啪啪开了几个仪器,说是让我们放一万个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随便鼓捣一下他都会开。
趁着他吹牛,我赶紧撕了自己衣服给胖子包手,同时就问他们两个,有没有注意到那些人的耳朵。
闷油瓶沉思了一会,告诉我们这些人耳朵里可能有置入式的通讯仪,是潜入任务才会使用的非制式装备,很容易损坏,不能击打。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的行动一致,进退也默契到不需要任何对话,恐怕是有人在暗中指挥。我们能跑,路上没有再受到阻拦,难道是幕后的人故意放了一马,还是会有更难预测的事情等在前面?
胖子又说了一点,那些人的脸看着慎得慌,怎么揍嘴都不歪,僵尸脸都不带这样的。
我回忆起那些人的面孔,心里也是一凉,刚刚太黑了没有来得及一一对号!除了最开始就放倒的那一个,剩下六个人也多少有点脸熟,好像是招待所的店员和码头工。
我把相似点和不同点一提,他们俩也觉得是这么回事,闷油瓶又皱起眉头来,像是想到了什么。
“化妆?人皮面具?武侠里的玩意是真的?”胖子道。
“这种事情怎么说得准,人皮不至于,类似的仿生材料也能做,关键是他们为什么要扮我们身边的人。”我就道。
闷油瓶一直在关注扫描仪,确认周围没有船只追来才道:“还好走得不算晚。”
莫非我们这一次连夜离岛正好打破了这一方人的什么计划,他们狗急跳墙针锋相对,打不过就跑了?不会是这么简单吧。
对付闷油瓶和胖子的人下手都不狠,像是宁愿活捉试一试,不硬碰硬,对我却是可以下狠手——想起那根铁棍和自己纤细的脖子,我心有余悸,又不由自主想到了一些冷笑话的情节,化妆的敌特分子利用生活和职务之便骗取信任,每个食堂大妈和看门大爷其实都深藏不露。
闷油瓶总结分析道,起码可以肯定一点,这些不是珊瑚公司的人。
如果是阿宁要抓我们,根本不用麻烦到替换当地居民,接我们的路上直接转个头扣下就行了。我们算是一条船上的,把我们供出去,阿宁他们也捞不着好处。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问问阿宁那边出了什么事,岛上又为什么会人那么少。
事与愿违,我们用船上的装置尝试着联系,一直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第二天的早上,阿宁才接到我们的无线电,她的声音非常虚弱,不知道是经历了些什么,听完我们的叙述只说了一句:“知道了,船钱从胖子账上扣。”就挂断了,竟然没有再问原因。
我心里有些担心,这和我预想的大不相同,问胖子会不会一靠海南岸被海防抓起来,胖子像看白痴一样瞪我,说本来没打算跟阿宁说偷船的事情,现在他娘的好了,游艇算胖哥哥买下来的了!谁还敢说个不!
我赶紧赔笑着说是,心里还是很担心,这下联系不到我的三叔了。
我们三个轮班掌舵,期间胖子去船舱里翻出来条鱼给炖了,船上调料不全,但味道相当ok,不由对胖子更加另眼相看。
这时候显出闷油瓶之前狂睡的明智性,我们虽然平常连续熬夜小菜一碟,两天不睡不会特别难受,但要没有前两天那个补眠法,估计还是撑不住。
一晚上三个人换班都多少休息了会,早上吃着鱼汤,我们做了一个讨论,算是把这一趟的事情理出了一个头绪。
胖子不知道是什么毛病,非要用表格给做出个条目来,一开始我觉得他这方法特别土掉渣,后来才知道确实有用处,起码有网了方便大家共享。
第一,这个系统本身规模大的不对劲,因为贴近敏感海域,荷枪实弹的海军不方便守卫和出现,所以依仗了珊瑚的力量做维护。
第二,珊瑚公司的权限非常低,这次叫我们的目的是破解系统的中低层,好让他们替换上一个“信号塔”,也就是那艘船。这个换上去的信号塔相当于一个原单货,赝品中的真品。但原单货的效用能顶多久?大家都有数,早晚还是会曝光,珊瑚公司是打了一个时间差,不知道想做什么。
第三,无限这个身份很有问题,现在能确定的是他们都以为这个就是“我”。我乐观地想,也许可以用这个身份去招摇撞骗一下在网上黑市换点零钱花,倒是不太担心被通缉的问题。
第四,是胖子提出来的,他坦白了他最开始的是因为被雇了。以前这种活都是胖子的朋友来做,胖子就只管接单加售后,朋友出国之后他停业了很久,这次是个例外,因为对方给了很多的助力,包括那个非常奇怪的牛逼软件,指明了要的数据库和服务器。
我听了非常不安,害怕他是被人钓鱼执法,问道:“你是不是连雇方是谁都不知道?”
胖子却摇头道:“算是知道吧!都是天子脚下混着的,小半个熟人。他告诉我这个活不算大活,随便来个虾米都能做,让我帮他找承包人,往外包多少次都无所谓。老子算了算账,既然是小活,何必肥水流入外人田,就自己全拿下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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