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相信那机器能算得多么准,可我不介意再相信一次闷油瓶的判断力。
闷油瓶却摇头道:“是我牵扯你进来,应该对你负责任。他们既然动用了这里,你是抗不住的。”说着竟然是看向落地窗帘的方向。
我心中一动,站起来把垂地的厚实窗帘都扯开,如我所想,窗帘遮着一扇一人高的落地窗户。
窗户上没有任何把手,也不能推动,用银白色的金属框架非常牢固地封住了。
奇怪的是,窗帘和窗户都非常新,几乎没有什么灰尘,阿宁的手下刚刚碰都没碰这窗户,显然是之前的还有别人打理。
古潼京的地下当年是官方的建筑,闷油瓶说早就废弃了,可这里明显还有人使用过。
他说的废弃难道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废弃?是说官方废弃了后有私人接手?
问题,怎么又是问题!我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问题,反正也不打算再问闷油瓶,想了只会更难受,长这么大头一次觉得自己的好奇心是个很折磨人的东西。
我把注意力转移到落地窗对面,那是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灰蒙蒙得也看不清楚中间放着什么,好像是一个四方形的大架子。
我努力辨认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高到房顶的巨大铁笼子,里面有团烂棒槌一样的条形物,好像是一张奇形怪状的躺椅,右侧扶手上带了台子。
什么情况,给狗拔牙用的吗?狗它也不会坐躺椅啊。
我咽了咽口水,还想凑上去仔细看,手刚一贴上窗户的金属护栏,那间房子里的灯就唰得亮了。
我不由大为惊奇,是从这边的房间控制灯光的吗?
瓦数不高的黄灯照出笼子旁边的地上七零八落的阴影,似乎还散放着些小玻璃柜,有点像市场上冰海鲜的那种,但又不太一样,柜子里塞满了东西,几乎要溢出来。
在黄灯下,东西的颜色也映射得很怪异,我蹲下去看脚边最近的一个,像是什么泡烂了的棉絮,褐黄色的液体看着有点恶心。
我刚要换个角度看,闷油瓶迅速用手遮住了我的眼睛,把我拽离了窗边。
再睁眼,他已经把窗帘又严严实实地拉好了,我不能确信自己看见了什么,心里只有模糊的判断,也足够恐怖了,终于问了进入这间房子后的第一个问题。
“那……都是些什么?”
闷油瓶背对着我,没有回答问题,只道:“事情有些棘手。他们想知道的东西不是我想说就能说得出来的,没有时间解释了,好好我说的每一句话。”
“你干什么!”我立刻反应过来他右手上拿着东西,马上冲过去拽他的手臂。
趁着我刚刚看落地窗的功夫,闷油瓶这挨千刀的混蛋已经拆了药瓶,连注射器的气泡都排除掉了!我眼睁睁地看他一下把药液推入了自己的胳膊。
“你……”我一下又急又气,恨不得马上痛抽他一顿。
闷油瓶随手把注射器扔到一边,原地坐下了,闭目道:“我不会完全失去神智,但自制力十分有限,不要离我太近。”
“你到底打了什么!”我抓狂道,直接坐到他身边去,抓起他的胳膊看他的针孔。
闷油瓶的表情十分平静,道:“这种药有致幻效果,会强迫人的大脑把部分深层记忆完全重现,潜意识里能的细节量是十分惊人的,他们要的就是那件事的细节。希望我来得及清醒过来把信息整理给你,如果我醒不过来,你就对他们复述有意义的部分,尽量拖时间。”
我从来没听闷油瓶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料想他也是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了,抓住他道:“妈的什么致幻?你会看见什么?”
闷油瓶脸色苍白:“不清楚,那件事我全都忘记了。这种药是第二次见到,上一次,我没有同意……”
他说到这,突然安静了下来,慢慢地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小哥?”我心中预感非常不好,立刻去看他的脸,闷油瓶刚刚一直闭着的眼睛一下睁开了,神色却是一片茫然,好像根本看不到我就在跟前。
我手还放在他的肩膀上,立刻感受到了他轻微的颤抖,我心中咯噔一声,继续喊他的名字,可是闷油瓶似乎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我伸手去掐他的人中,忽然他大力一挥,我一下被击中鼻子,打得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闷油瓶力气实在是不小,我顾不上鼻梁发酸,爬起来伸手去按他的肩膀,这次他浑身的颤抖加剧了,连嘴唇也开始不住的颤动,好像想要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想起闷油瓶让我仔细听他说了什么,一时特别矛盾——听了,我八成会被迫说给阿宁,不听,闷油瓶这一针就白打了。
狗日的,这终极的系统提示不靠谱啊,怎么没把这一层也算进去呢!科技的力量他妈根本不是万能的啊!
我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现在难过还是着急跳脚是没用任何用处的,我应该试图唤醒闷油瓶,他刚刚说不会彻底丧失神智,也许我还有机会。
我按住他的太阳穴,继续喊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在幻觉里意识到自己在哪。
这一喊之后,他的状况似乎好了一点,嘴唇的颤抖有了规律,发出了像梦呓一样的低低的声音,我连忙贴近去听,以为他是要跟我说话,却听清他反反复复念叨着一句话,似乎是:“白玛在哪。”
第四十一章 向那些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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