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几个疑问。”我道,“如果你能够回答,我就死心,这辈子都不碰电脑了。”
张海客“哦”了一声,说他并没打算要求的那么绝对,我已经是自由身了。
“根据现场报告和尸检,人是冻死的。我试过把猪肉丢进差不多的环境里,一分钟就硬的像石头一样。”我吹掉一口烟气,“他要怎么保持行动力,进去把那东西拆掉?”
张海客刚要说话,我抬手打断他:“你要说他减了压等液氮挥发掉一部分,并没有整个人都浸进去。那我想问问那间房子的密封性,为什么违规减压没有发生爆炸?”
张海客皱着眉头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然后我又道:“不要告诉我电路的自保护装置非常完善,到了警戒线自动重新加压,那不可能的——监控室的线路被做过手脚,接到了一楼的消防柜后面,气密性早就坏掉了。”
张海客似乎并不意外,沉默了一会,问我要了一支烟,自己点上了。
我便继续道:“人都成速冻肉了,把他化了才能做模型吧,急冻再化冻,怎么连牙龈都没有萎缩?”
张海客这才终于开口道:“我真的搞不懂你,那你哭什么……”
“我确实伤心得不得了,这比我认定他死了还伤心。”我道,“这些东西都是他自愿做的,他为什么要骗我?”
终于把话说出来了,我感觉心里非常堵,可以说堵得更厉害了。
“是因为亲了个男人觉得很难堪吗?那种情况下没得选择,我又不会做什么奇怪的要求。”我开玩笑式地说。
如果张海客不出现,我或许还不会坚定自己的这个猜想,但如今,我已经很确定了,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问题是为什么?
“不是,他从没打算骗你,只是没有时间解释。”一个声音从后面飘了出来。
我马上回头,阿宁抱着肩膀站在我身后。我和张海客都非常惊讶,都没想到会在这家医院见到她。
“super wu,我最讨厌欠人情债,今天来还债了。”她对我笑了笑。
张海客啧了一声,阿宁马上道:“别找了,你那个烦人的妹妹被我撂倒了。虽然我和你利益归属不相同,好歹也算半个同事,怎么思想觉悟差这么多?”
“我们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张海客皱眉道。
阿宁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无所谓地看着张海客,继续道:“有闲心在这陪天真无邪打哑谜,张家是没有正事做了吗?就算你们人多,那东西的构架只有他们两个直接接触过,你舍得放掉这么好用的苦力?”
说着她捏了我的脸,人也贴了上来,我觉得非常尴尬,却甩不开她的胳膊。
张海客淡然地看着阿宁的动作,道:“我不认为重新把九门的人搅进来是什么好办法,而且我和你不能算是同事,顶多是在做差不多的事。我会把东西带回新基地去,你替德国那边提的联合计划并没有过审,也绝不可能过审。”
“吴邪也许不应该算九门的人了。”阿宁话里有话,却不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了看我的脸,柔声道:“一直没机会说,沙漠那次谢谢你配合,不然我恐怕没有命出来。我以后干不了旧行当了,打算给更大的东家卖命,现在身无分文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给你要不要?”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阿宁,觉得自己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赶紧把她推开了。
她撩了撩头发道:“就知道你不要,那我给你个更好玩的东西吧。”
张海客刚要说话,阿宁就晃晃一根手指对他道:“别说你不是来试探他的,我这是帮你的忙——你看他这样躲着我——”阿宁指了指我,“肯定是弯的,不用试了,直接带人走吧。”
我一下舌头打结,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张海客面无表情地转到一边去,打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我被带到了之前去过的那个所谓的“疗养院”。在它荒芜的草地之下,是防空洞改造的地下建筑,不出所料的是,这里有着复杂的监控设备和功率足够的服务器。
我一想到自己曾经在这样的地方上方睡了一天,就觉得非常微妙。
阿宁说的更好玩的东西是升级后的系统,上头要求用办法把张启山那处的节点处理一下,因为吸收了汪家的东西,不能保证没有留下隐患,需要“洗一洗”。
这项工作非常紧急,从闷油瓶计划成功开始就在进行了,攻关的团队已经不眠不休地做了一个月,因为这是一个抢攻战,汪家的技术团队在那天第一时间撤退,也是为了做相似的工作,只是他们要洗的是闷油瓶这一边的设置。
阿宁是海外那一支卧底撤回来的机动人员,听她说,就像一块砖,哪里缺人往哪搬。
“它”因为闷油瓶的决断确实不接受任何人工操纵了,这是好事,但也带来了麻烦,因为机器的自主学习和进化并没有被停止。所有人只能尽力避免彻底失控的局势。
我看完了阿宁写的计划书,觉得这个崭新的终极系统,可以被比喻成全身都是神经系统的多触手章鱼,每一条触手都是信息收集和分发的小节点。
张海客他们的办法是把不放心的“触手”都剁掉,同时去掉活性,把脑袋带走,而汪家是在试图抢走未曾失去活性的触手,从而开始新一轮“培育”。
有意思的是,它扩展自己规模的方式,其实是仿照了计算机病毒,一个节点感染,下属的其他单位迟早也会被感染,被感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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