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洋从一楼上来,准备拿着外套回家的时候,眼神的余光就看到了那只录音笔。
他挑了挑眉毛,走过去把录音笔拿在手心里,然后按下了开关。
开头滋拉滋拉了一会儿,放出了一段杂音,然后扩声器中忽然传出了一个类似于奥特曼里面的怪物一般的声音,把林渊洋吓了一跳。
“孙宾,十一月二十三号,是不是你给警方打电话举报,在南郊码头有人运输毒品?”
“……是。”
“那箱毒品是不是你放进去的?我劝你想好了再说。”
“是……”
……
林渊洋没怎么多去听孙宾说的话,倒是反反复复把那个开了变声器的声音听了许多遍,听到最后,他的脸上勾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林渊洋把录音笔扔到了桌子上,曲起一条腿斜靠在桌沿儿。
沈澜啊沈澜,你以为你开了变声器我就认不出你了?
其实林渊洋已经想出了应对的法子,老孙已经替他顶罪了,只要他一天沉默,那么警察就不能拿他怎么样。既然没有一招扳倒他,那么青帮的人肯定不敢再和他正面起冲突。他可以让青帮的人开口把老孙救出来,但是那要付出许多代价——不管是他的钱还是他的场子。
此时有这段录音在手里,场面就完全的变了,最重要的人证临阵倒戈,主动权马上回到了林渊洋的手里。
老孙从他还是个小混混的时候就跟着他,林渊洋为人处事一直小心翼翼,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原因把身边的兄弟送进过监狱,这次却一下让老孙和其他那么多兄弟栽了进去。
——有仇不报非君子。
林渊洋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可是但凡他真的生气了,那么惹了他的那个人一定会付出百倍惨重的代价。
林渊洋手里拿着那根录音笔,目光渐渐的沉下去——他要整个青帮的覆灭来给老孙赔礼道歉。
林渊洋回到家的时候,看到沈澜做了许多菜摆在了桌子上,但是客厅却没见人影,他在楼下找了一圈,然后上了楼梯。
他打开卧室的门,就看到沈澜还穿着衣服,就趴着在床上睡着了。
沈澜的睡相颇有些孩子气,他的头发细碎的散落在额前,嘴巴微微张开,鼻子和半张脸被压的有些变形——那模样有些可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
沈澜从那天半夜听到消息之后就没怎么好好休息,今天为了录音的事应该也废了许多心思,下午还偷偷的去了一趟北郊,这一通忙下来应该是累坏了。
林渊洋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沈澜的眉眼,俯身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沈澜,我回来了。”
沈澜听到林渊洋的声音,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他盘腿坐了起来,揉了揉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下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睡着了!”
“我刚回来不久,”林渊洋说:“先下去吃点儿饭,一会儿再睡。”
沈澜赶紧往楼下跑:“我不知道菜凉了没有……”
“没事,家里开了暖气,应该凉不了。”林渊洋看他一步三个台阶的往下蹦,无奈的说:“你别跑那么快,小心点儿。”
“我还做了米饭,还没拿出来……”沈澜进了厨房,把电饭锅打开,一股扑鼻的饭香立刻就冒了出来,“哥,你把碗拿过去,再拿两双筷子。”
林渊洋闻言进了厨房,拿出了两双碗筷,在踏出去在那一瞬间,林渊洋居然产生了一种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像是家一般的感觉,平淡、深刻而温馨。
林渊洋猛然的发现,他似乎真的已经孤独太久太久了,甚至连感冒发烧之时,身边都没有一个人陪伴,管家确实会尽心尽力地照顾他——可是却是因为那份丰厚薪水。
大概在这个世上只有沈澜了,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会偷偷的帮他渡过难关,会大胆的跟他做爱,会跟他撒娇逗他笑——不求什么回报。
林渊洋转头看着沈澜,深深地看着他。
沈澜端着电饭锅起身,抬头就撞见了林渊洋的眼神,他难得有些不好意你别这么看我啊,我会想亲你。”
林渊洋几步走到了沈澜的身边,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瓣上亲了一下,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满足你的要求。”
沈澜顿时傻站在原地,跟做梦似得,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傻笑,“嘻嘻,嘻嘻,嘿嘿。”
“好了别笑了。”林渊洋说:“再笑一会儿菜真的凉了。”
“对了,”沈澜走到了饭桌旁边,把一碗汤推到了林渊洋的面前,“这是我今天回家的时候,从家里拿过来的,我爸做的海参鱼汤,你尝尝。”
林渊洋闻言愣了一下,沈澜今天真的回家了?可是不管怎么想都来不及……他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从北郊回一趟家,然后再回到这里,又做了那么一桌子菜?
难道那根录音笔不是沈澜放在他桌子上的?
可是那语气、那腔调,怎么听都像是沈澜的声音……
那一瞬间林渊洋的脑海里涌上了许多个问题,他心不在焉的用勺子喝着鱼汤,如果不是沈澜,又会是谁?
“味道怎么样?”沈澜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他把下巴搁在手背儿上抬眼看着林渊洋:“我就一直不会做汤,我总是做的不好喝。”
那鱼汤确实好喝极了,味道浓郁香醇,缠绕在舌尖口腔之中,那对味蕾来说绝对是一种如置天堂般的享受,林渊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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