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发烧了啊?严重不严重啊?上次不是跟你说了要变天让你多穿点衣服吗?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听话……”
沈澜把手里拿的离耳朵远远的,直到沈妈妈训完了话,他才又说:“妈,我知道错了,我想喝粥。”
“我让你爸给你做上了,怎么给你送过去啊?”
“就还送上次那个地方就行。”沈澜说:“我过去拿。”
“不是,你发着烧怎么出门啊,你这个孩子怎么搬了家还不能让我们知道地方吗?里面藏着什么宝贝啊?怎么就不能让我跟你爸进去看看?你背着我跟你爸干什么事儿了啊?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沈妈嘴里跟连珠炮似得说。
沈澜无奈极了,要是说沈澜在这个世界上也会臣服于一个人的嘴——那一定是沈澜他亲妈。
他一个字儿都不想解释,“妈,妈,我头疼着呢,您老人家能不能请好放过我的耳朵啊?就这么说好了啊,我爸快到了让他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拿。”说完他就快速的挂了电话,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女人真可怕,更年期的女人更可怕。
沈澜想着自家温柔听话的林渊洋,由衷的感叹,同样是当老婆的,怎么差别那么大呢?
沈澜挂了电话之后上去看了看林渊洋。林渊洋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有些不好受的样子,头上也出了一层虚汗。
沈澜给他塞了一些被角,就那么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他。
林渊洋的脸很小,沈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他的脸框很窄,下巴尖尖的,沈澜一只手就能覆盖过来——这让他显的年轻一些,可是眼角眉梢都不可避免了留下了岁月经过的痕迹,如果仔细去看,已经能看到林渊洋眼角的细小皱纹。
沈澜有些爱惜的轻碰了一下林渊洋的眼睛,心底慢慢沉静下来。
两个人的身份差距、地位差距、年龄差距,都在无声的宣告着这段感情的荒唐,硬要说的话,他们两个只有性别是一样的——可是嘲讽的是,现在还是一个容不下同性之间的年代。
只是为了林渊洋,沈澜愿意荒唐。
他坐了不知多久,直到手机无声振动起来,沈澜才站起身走出了卧室。
“喂,我快到了,你出门儿吧。”
沈澜愣了愣:“妈?怎么是你过来。”
“我看看我儿子不行吗?”
“……行,”沈澜笑了笑,“我这就出门了,马上就到。”
沈澜说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十字路口,那个位置不管离林渊洋的家,还是离他的家,都是最近的,开车去十几分钟就能到——上次的鱼汤他就是让他爸这么送过来的。
沈澜接到了电话,马上就换好衣服出门了。
他前脚刚到,后脚沈妈妈就来了。
沈澜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看着他妈问:“我爸呢?就您这车技,他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开车出来?”
“我没让他过来。”沈澜的妈妈把一个保温桶递给他,瞪着眼说:“上次保温桶你还没给我呢,家里一共就三个,下次就没了。”
“我忘了,不知道放哪儿去了,你再买个不就行了。”沈澜抱着保温桶说:“这做的是什么汤啊?”
“人参蜂蜜。”沈妈妈对沈澜翻了个白眼:“一共就这些,都给你拿过来了。”她抬手摸了摸沈澜的头,虽然没什么发热的感觉,但是她强大的心理作用还是让她的手产生了一定的错觉:“脑袋挺烫,吃药了吗?”
沈澜:“……”
他对答如流:“吃了。”
沈妈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沈澜说:“你到底搬哪儿去了,怎么还不让我跟你爸知道,你不说我心里总是不踏实,哪有做爸妈却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哪儿的,万一有什么急事儿,电话打不通,你让我跟你爸怎么办?你是不是最近遇到什么事儿了?工作遇到什么事儿了?”
“没。”沈澜卧底这件事连他爸妈都不知道,他听沈妈妈这么说,实在瞒不过去了,只能老实说:“妈,我谈了个对象,我们住在一起。”
对象这个词简直妙极了,它涵盖了男对象、女对象、老对象、小对象等等多重含义,这个词说出来,可谓是意味深长。到底是哪个意思,就只有说话的人明白了,至于听见的人怎么理解,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儿。
果然,沈妈妈一听就激动起来,眼神都变了,但是过了一会儿又拧着眉头:“你找的对象居然连粥都不会做吗?!”
沈澜顿时无话可说,只能深深叹了口气:“妈,在咱家是谁做饭?谁刷碗?谁煲粥?”
沈妈瞪着沈澜不说话。
是你爸怎么了?
沈澜虚弱的说:“妈,我烧着呢,先走了。”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不用担心我……至于我对象……等再过段时间再给你介绍。”
沈妈妈说:“什么样儿啊?”
“长得挺高,还瘦,好看,还对我特别好。”沈澜拎着那桶粥,打开了车门:“我过几天回家看你们。”
“走吧走吧。”
沈澜刚回家不久,林渊洋就醒了,他浑身都出了汗,身上又湿又黏,
但是整个人舒服多了,烧似乎也退了。
“哥,你醒了?”
林渊洋扶着脑袋坐了起来,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把散乱的刘海拨回了脑后,“……嗯。”
“这是你未来公公亲手给你做的人参蜂蜜汤。”沈澜捧着一碗汤放到林渊洋的手上:“尝尝。”
林渊洋看着那碗汤,忽然说:“是岳父。”
沈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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