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
文案:
救命!他是什么时候把我爸我妈我爷爷我朋友都搞定的?
所有人都认为刘奉珂和章铭凯该是好朋友。
他们的爷爷是同一个战壕中的战友,章家老爷子的命当年是刘奉珂的爷爷十里山路背回来的。他们的爸爸是从小到大的发小,就连多年的仕途生涯也是几乎同步,一起到基层历练,也几乎同时进的部委。他们的妈妈更是好友,章夫人是商界呼风唤雨的女强人,刘奉珂的母亲是t大音乐系主任。因此尽管平日两家家长都应酬繁忙,关系却一直都非常好,毕竟他们住在同一个大院里,往来方便。
但是刘奉珂知道,他和章铭凯丝毫没可能把这份友谊延续下去,尽管他们都和彼此的家长非常熟悉。
其实小时候,他俩是非常要好的,熟到出入对方家里如入无人之境。但长大后的两人却逐渐变得不同,刘奉珂是一个一心学习的好学生,章铭凯却渐渐沾染了一些社会上的风气。而刘奉珂十六岁时发生的事情,让他与这个童年玩伴彻底疏远了。所幸两家人比较开明,并没有逼着两人一定要交朋友。所以多年来两人见面也不过点头之交,两家人当着刘奉珂也很少提到章铭凯的消息,直接导致几年里刘奉珂几乎与章铭凯没有什么交集。
平日里和刘奉珂交好的都是圈子里最上进的那一批,他们大多和刘奉珂一样,从小不想依靠家里,一心好好学习,一路到底读到了博士博士后。刘奉珂对钱向来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他平日三餐、书本、设备都有学校报销,科研经费导师也很能争取。家里虽然父母工资有限,但是吃的用的都有专人负责,他从未操心过,因此听朋友用羡慕的声音说起章铭凯的上亿身家都不知该如何附和。
刘奉珂有时候想,不管怎么样,章铭凯现在也算是有筹码做当年所不能做的事了吧。他回忆起当年那些往事,记起当年自己甩的那个响亮的耳光,和对方眼神中读不懂的情绪,心里浮现出了一些歉疚。
关掉写了一半的论文提纲,刘奉珂轻轻叹了口气。同寝室的钟永秀透过隔开两人的“书山”缝隙看了看刘奉珂,说:“怎么,你们老板又为难你了?”
刘奉珂盯着像屏风一样摞得高高的书堆,说:“老师明年就退休了,我算是他的关门弟子,累一点也是应该的。”刚刚他的导师夏维明让他下半学期给两个本科班和一个研究生班代课,他的负担平白又多了一个。
钟永秀好奇地问:“夏老退休了你博士后跟着谁?院里你这个研究方向的老师可就一个,而且和夏老不怎么对盘啊。”
刘奉珂沉默了,说:“我家里不让我出国。”
钟永秀摇了摇头,对于刘奉珂这个乖宝宝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好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要急着决定,多听听你老板的意见。”
刘奉珂关掉电脑躺在床上,说:“真不想做学术了,将来又不想留校做老师,还不如早点出去工作。”
钟永秀刚刚喝了一口水“噗”地喷了一书桌:“大哥你不是吧!那你当初读博士干吗?”他恨不得跨过中间高高的一摞书过去抓着刘奉珂摇一摇。这家伙是没睡醒吗?
刘奉珂歪着头认真想了想,说:“当初是因为不想工作,现在想了。”
钟永秀颇有些挫败地扶了扶额头,对于这种看上去就知道读书读傻了的人有一种无力感。他很快调出手机上一个标注为“boss”的号码,发出一条短信:“他说想出去工作了,自己决定的。”那边没有回复,但是他知道那个人一定会第一时间看到他的短信。
钟永秀想了想,说:“你想做什么?企业法务?”
刘奉珂脱口而出:“律所啊,我做合规并购什么的应该都没有问题。”
钟永秀挑眉说:“大哥,你以为你在律所能有什么竞争力?咱们本科毕业的同学现在都已经做到二伙了,你这个晚飞五六年的笨鸟能有什么优势?”
刘奉珂想了想,说:“那就去做公司法务呗,我无所谓。”颇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钟永秀长呼一口气,说:“我做市场这块资源比较多,给你发几家有前景的公司投简历吧,再不投就晚了。”
对面床上的人隔了好久才“嗯”了一声,又隔了一会儿说了声“谢谢你。”
钟永秀心里暗暗想,这个人除了呆了点,也不枉能让那人牵挂这么多年。
凯越总部大楼顶层,章铭凯拿着刘奉珂的简历,神情平静而眼神却炽烈,好像一个猎手,静静等着猎物一头扎进陷阱。
刘奉珂走进凯越大楼的时候有点局促。他深知自己即将开始一段与以往的学术生活完全不同的职业生涯,因此踩着脚下光滑的瓷砖颇产生了一种手足无措。这种局促在他看到面试官的时候到达了顶点——这个主面试官他很熟,熟到前天才和他家爷爷一起下过棋——章铭凯!刘奉珂有一种想要转身就走的冲动。谁会录取一个甩过自己耳光且几年都冷战的人啊!想想也知道章铭凯就是来看笑话的吧!刘奉珂心里纠结地想。
刘奉珂偷偷打量了一下章铭凯的表情,发现对方的万年冰山脸上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对自己刚刚揣测陡升一股怀疑——可能人家根本不计较呢?本着输人不输阵的心态,刘奉珂拿出了自己钻研了八年法学的专业精神应对面试官的提问。
章铭凯坐在最中间看着刘奉珂从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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