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突然发现,在那双眼睛之后,迟明尧的微博便出现了时间断层,一下子跳到了两年前。
而两年前的微博,也是一些纯图片式的记录。
多是一些未完成的油画和素描,其中一只春意盎然的小鹿,李杨骁记得他在迟明尧家里看过。
还有一些巴黎街头的景色,古灵精怪的卖艺人站在萧瑟的冬日,定格在他的镜头里。这应该是迟明尧在法国读书的时候吧,他记得他曾经和自己说过。
一张一张图片看下来,就好像跟着迟明尧一路走过来一样。
每看到一张照片,李杨骁都会下意识看一眼发布时间,然后回忆起在那个时刻,自己又在做什么。
等到把自己拍完的电影全都回忆了一遍,迟明尧的微博也翻到了底。
李杨骁躺倒在床上,想着迟明尧微博上断掉的两年,恰好也正是自己过得最兵荒马乱的那两年。
这样想来,他跟迟明尧所经历的时间轨迹倒是有些相似。
如果……能在两年前遇到就好了,有人一路陪伴,就不会心灰意冷,也便不会发生后来那些事情了。
角色海报的官宣立竿见影,兴许是学生们放了暑假闲散在家,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会有粉丝专程赶过来看李杨骁。
李杨骁之前拍戏的时候,喜欢在拍摄间隙出去走走,遛遛煤球,偶尔也抽支烟。而那些整日蹲点的粉丝,大多都想伺机跟人气正盛的徐景晔搭讪,并不会过多地上前打扰李杨骁。
但这几天,李杨骁再也不敢闲着没事出去遛煤球了。几个小姑娘一见他就围上来搭话,大多是什么“我们是专门过来看你的”,“小哥哥真好看”,“小哥哥之后还有什么拍摄计划”,而且还要给他送各种吃的。
李杨骁被围得走也走不动,说话也觉得尴尬,礼物也不好收下,又不能当着她们的面抽烟,便再没敢出门,老老实实地待在片场原地打坐。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三天,叶添进组了。
叶添年纪不大,排场却不小,身后跟了近十个工作人员,走到哪带到哪。剧组还专门把公用化妆间腾出来给他做休息室,又在旁边临时搭了个棚做化妆间——反正几位主要演员都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化妆,其他演员就算有意见,也没地儿说去。
叶添进组之后,却并不常待在片场。他让统筹把戏排得很密集,每天的戏拍完便走,基本上从不多留。
即便是在拍摄间隙,他也不常跟李杨骁说话。他更喜欢跟魏琳琳和徐景晔待在一起,管魏琳琳叫“琳琳姐”,徐景晔叫“晔哥”。李杨骁在听到他这么称呼他们的时候,有些好奇他会怎么称呼自己,但叶添偶尔跟他说话,也并没有带什么称呼。
会叫杨骁哥吗?他又想起了那声“明尧哥”。
原来自己竟然这么在意这个称呼。
叶添不和他说话,他自己也乐得清闲,巴不得叶添从头至尾都不过来跟他说话——他没有最初那么反感叶添了,但却始终对他喜欢不起来。
后来李杨骁想,或许是因为叶添的某一段经历跟实在他太像了,而他不喜欢身处那段经历的自己。
李杨骁一开始还有些防备叶添,到后来见叶添是这种态度,便逐渐放下了戒备。
但有一次拍完戏,他想回头问胡奕自己刚刚是不是有点出画面,猛地一回头,却冷不防撞上了叶添的目光。
毫无疑问,叶添那个时候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并且面无表情,以至于李杨骁有一瞬间的心惊。
目光撞上之后,叶添反应不及,立刻移开目光,这便显得更加刻意了。
叶添回头跟助理说了句什么,然后就带着一行人离开了片场。
李杨骁回忆着那束目光——似乎并不带有什么感情,反而显得有些空洞,像下意识盯着自己看似的。
——他盯着自己看,是因为迟明尧吗?李杨骁想。
迟明尧那晚从天桥附近回去之后,便直接敲了剧组制片人的微信,问他叶添怎么会突然进组。
制片人也是一肚子委屈,一下子敲来了好几行字:“迟总,这事真怪不得我,是陈总非要把叶添塞过来,说是不同意的话,我另一部片子的投资他立刻要撤掉。我也真是没办法,挺对不起之前那个小演员的,但如果不让他进,另一部电影遭受的损失更多。”
迟明尧本想问他,为什么这种临时换演员的事情不提前和其他投资方说,但转念一想,制片人或许就想走这个先斩后奏的路数——反正演员都已经换了,后面说什么也没用了,若是提前说的话,反而会换不成。
陈瑞一年多前群发的那条微信,相当于把李杨骁的事情公之于众,但凡在业内有些人脉的资深人士,应该都知道李杨骁和陈瑞那段不光彩的历史。
估计现在,他们在谈论的同时还会带上迟明尧。
不过迟明尧并不在乎这些。李杨骁不是那些人所说的那样,他知道。
但迟明尧有些好奇,陈瑞把叶添塞过来是为什么?他把手机放下来想,难道专门给李杨骁添堵?还是……准备有什么别的动作?
他皱了皱眉,给自己点了支烟,有些烦躁地想,陈瑞这种业界毒瘤是怎么做到在这圈子里混得如鱼得水的。
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迟明尧拿过来一看,制片人又拐着弯地卖了他一个人情:“陈总当时说要删减李杨骁的戏份,我没让。杨骁的戏份还是很重的,名义上是男二号,其实跟男一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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