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照顾雍易两天,人很疲乏,眼神有几分迷离,但也不过瞬间,他的眼睛便就清明如星,他没有露出喜悦的神情,而像似带着愠意。他拉开雍易的手臂,从地上坐起,雍易还要缠上来,搂他肩,夜辰又推他,雍易抱住不放,脸枕着夜辰肩,温声:“夜辰,你别生气。”
怎能不生气,眼睁睁看他扑向白矛,还是有意的,那时有多凶险,他差点没命了!
夜辰垂眸不看他,他气得很,这个像大熊一样趴他身后,如此温暖的人,险些就成为一具冰冷尸体。他去寻死的时候,想过自己吗?不,夜辰很清楚,当时的雍易怎么想,他当时就是只想着他,置自己性命不顾。
“我以后不敢了……”雍易搂住夜辰的细腰和并不宽阔的肩膀,想着他当时已经战斗得力竭,还将自己背回西山洞,一路得多艰难,就不免心疼。
夜辰不理睬,他还说什么以后不敢,还想有下次?
“夜辰,你这伤是怎么回事?”雍易留意到夜辰手肘上的伤疤,他轻轻去触摸,问疼吗?还在夜辰唇边亲了亲。
这是大清早,次厅里的人们都在睡觉,虽是没人看见,但也有些肉麻。
夜辰把手拉回,他还在生气,他实则气的不是雍易,而是自己,是自己得让他想舍去性命来保护。在西山洞每日如此刻苦的练习弓箭,长矛,可紧要关头,还是无法凭己之力保护自己。
雍易很快发现夜辰手脚都是跌蹭伤,他心疼得很,难过地说:“你是背着我才会摔成这样,还疼吗?”夜辰摇头,他把雍易的手触碰的拿走。相比其他同伴的伤,他这只是小伤,还不是打斗时留下的。雍易不再说话,静静搂抱夜辰,他一身草药味混杂着血的气味,夜辰也是,他不是爱思考的人,可他不喜欢夜辰身上也沾染上这样的气味,他不喜他受伤。
“雍易,我不用你拿命护。”夜辰终于开口,他话语很平静。
雍易本想找个说辞,但还是乖乖点头,应声:“嗯。”夜辰转身,主动抱住雍易,避开他腹部的伤,他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而是威胁:“雍易,只要你死了,我会找别的人,和他在一起。很快,我也不会再你。”
“噫!”雍易深为震惊,他去看夜辰神情,见他不像在开玩笑,“那不行!不行!”雍易觉得那样就是自己死掉了,也是要疯的。哪个人敢跟夜辰去雨洞,他不打死他才怪!
“夜辰,你骗我的是不是?”雍易相当揪心,渴望从夜辰那儿得一句骗你的话。夜辰不理会,他离开雍易身旁,坐在了已经熄灭的火堆边,他捧着只小陶碗,抓把草药叶子进入,用小木杵搅碎。
雍易傻傻看着夜辰,心里还在想着夜辰那句你死我要找别人的话,他简直担心得不行,要是有天他不小心教蓝脸人给打死呢?要是有天他没留神,教打猎的猎物给顶死呢,夜辰心里就没有他了,他会被埋在厚厚的土里,孤独的,再也触摸不到夜辰,再也看不见他。
“你哭什么?”夜辰把草叶子搅成糊,正打算给雍易换药,抬头居然看见他脸上挂着两行泪。
雍易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抹去,呆呆说:“想到我死了,埋在土里,再看不见你。”
“你……”夜辰把碗搁下,安抚他:“别乱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夜辰想,会一直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
西山洞受伤的猎人众多,又得夜夜提防蓝脸人进攻,那些伤轻的猎人,轮流在山顶、洞口值守,留心外头的风吹草动。雍易苏醒后,夜辰就开始去守夜,他很尽职,夜里连合下眼都不曾,白日照旧去照顾雍易,得空随便往哪里依靠,小眠一下。
雍易的腹伤好得很慢,他索性让长脚亦和黑獾将他的卧铺连同人搬去主厅的大央石上,这样,他能陪伴夜辰守夜,能看到他。长脚亦取笑他是一会儿见不到夜辰都不行,恨不得拴夜辰腰上。
蓝脸人近来时不时出现,目的是骚扰,让西山洞人不能好好打猎,更别说采集。
偶尔星洞那边会派人传递消息,从而知道星洞人的采集和狩猎也遭受蓝脸人的屡次攻击。有时,蓝脸人甚至同时袭击了星洞和西山洞两边的猎人,非常嚣张。
朱矛崖认为已经有更多的蓝脸人进入落日林,而且蓝脸人将营地扎在野果林附近,终究是要出事,必须得想想办法。
苦熬几天后,受伤的猎人伤势稍有好转,他们聚集在主厅,和朱矛崖商议今后的事。有的人认为应该联手星洞人,再次攻打蓝脸人在落日林的营地,将他们赶走,有认为而今在落日林的蓝脸人已经无法赶不走,他们人数非常多。
雍易这时候已经能走动,他参与部落的会议,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搬走吧,猎物很少,又有蓝脸人在,没吃的也没力气打他们。”
他就是个伤者,食物还被减少了,可见其他人分到的食物,更是少得可怜。
“能搬去哪里?去东洞?去南林子?”黑獾觉得不靠谱,这些地方也不见得比落日林安全。
“长弓族去南方了,我们也可以去南方。”雍易提起长弓族,他们是早早退离的人,当时大家还觉得长弓觋太胆怯呢。
“雍易,难啊。”长脚亦沉重摇头,西山洞族人多,在蓝脸人的眼皮下,整族迁移是十分艰难的事。
雍易烦恼地抓着头,去看身旁的夜辰,他觉得夜辰肯定能理解自己,实则夜辰也在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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