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奇怪么,鷇音子本来是总局的人。”
天踦爵没心没肺道,“我们以前好像也是。”
无梦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儿不一样。”
“嘿,他不就少了个翠环山孤儿院出身,可话说回来,他虽然上个月刚调过来,但算上上次超逸主案发现场爆炸抱着你跳出火海,他好像已经救你两命了?”
无梦生脚步不停,蹙眉道,“也许三命都不止,今天地下铁两次,回来的时候他故意绕路,也不可能没目的。”
天踦爵坏笑着看他,“你这不是挺清楚的嘛,那你还怀疑他?就因为那个袖扣是他在现场发现的?”
“无事献殷勤是一码,袖扣的事情是另一码。”无梦生说着走到自己座位上,坐了下来,转椅上转了个圈,转身抱着胳膊仰头看天踦爵,“善可以伪,邪可以藏。”
刻意伪装出来的端方正派,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恶之感。
就像是表面光鲜美丽的花簇之下藏着的毒蛇,那毒蛇吐着腥红的信子,在舞蛇人的笛声下扭着细软滑腻的腰肢,随时准备给只看到表面花簇美丽而误信假象的人来上致命一击。
不过除此之外,无梦生还总觉得鷇音子看着他的眼神里,还掺杂了别的什么,一种说不上是惋惜亦或是遗憾,反倒更像是一种失望的神色。
无梦生紧皱着眉峰,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以自己的洞察力,居然还看不透一个人。
天踦爵摸了摸下巴,做福尔摩斯状,“所以,你是觉得,鷇音子刻意伪装?理由?”
“不是叫你查了么。”无梦生向他伸手,“几天了,不至于一无所获?”
“有啊,”天踦爵弯身越过办公桌的横档,从旁边自己的办公桌上拿了个文件夹过来递给他,“上月总局那边出了点儿事儿,倒了个大老虎抓了个硕鼠,然后掀起了拉帮结伙的党派之争,无非是谁上位谁下位谁又能保着谁的无聊事情。后来鷇音子大概站错了队,被波及排挤,老大看他是个人才,于是就收编过来了。这是秦假仙打听来的,其他的资料我不方便调,你知道的,以我们的帐号进系统有访问和浏览记录,不好解释。”
无梦生接过文件翻了几页,再寻常不过的调查报告,实在没什么惊奇之处,无梦生大概扫了一眼就放下了,低头皱着眉了半晌。
“现在回想起来,吾不留听到尖哨声回头,看到的可能并不是我,他当时越过我看到的是谁?而接这个任务的是我,为什么鷇音子会在现场?再说之前超逸主身亡的案发现场爆炸,鷇音子在那么紧要的关头,为什么偏偏抓到的是素还真的袖扣。”
天踦爵没正形地看着无梦生笑开了花,“他紧要关头偏偏抓到并带出火海的可不止一个袖扣啊老弟。”
那不是还有你嘛!
但无梦生难得没理他的话里有话,只继续自言自语,“鷇音子是超逸主凶杀案之前调任来的,勘察现场爆炸后,任何其他证据都没留下,只留一个有素还真指纹的袖扣,怎么看都很可疑。”
“能源部部长超逸主,身亡本身就很可疑——”
突然一声电话铃响打断了天踦爵的话,他一伸手接起,“您好,这里是琉璃仙境——对,是,一个月前?好的,谢谢。”
天踦爵挂了电话,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插科打诨模样,神情凝重。
“怎么了?”
“击楫中流,你记得这号人么?”
无梦生挑眉,“素还真好多年前抓的一个热衷于长生的邪教组织头目?”
“越狱了,上个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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