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品非,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 * *
我以为你不会让我失望。
现在回想事情的一开始,真的什麽预兆也没有。
就在倒数离开台湾的第十四个下午,戴品非忽然打了通电话给他。
小龟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小孩子的性急,他笑了笑,接起电话:
「喂,我再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你要不要先在转角那里等我?」
戴品非在话筒另端沉默著,然後说:
林北没办法过去接你了。
「......什麽?」小龟有些迟疑。
临时有一点事情,我要晚一点才能回去。
有点出乎意料之外,小龟愣了愣,才接著说:「我知道了。」
那天晚上,戴品非很晚才回来。
小龟在黑暗中张开眼睛,戴品非坐在床沿看他,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吵醒你了?」戴品非问。
「没有。」小龟说。
「那就继续睡吧。」戴品非站起来,冰凉的手指覆盖住他的眼睛。
那麽一瞬间,小龟好像闻到陌生的香水味。
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你昨天晚上和谁在一起?
小龟多想问男人这些问题。
然而最残忍的情况不过就只是这样,这些问题男人并不需要自己回答,全台湾的人就都知道答案了。
深夜分手!? 侯筱洁哭留戴品非
爱已流逝 戴品非冷看侯筱洁痛哭
好几份报纸的头条都打上类似的标题,图文并茂,彩色印刷,不过一个早上过去,报架几乎就要被清空。
小龟站著看了一会报纸,文字看不太下去的时候他就看照片,明显是偷拍,那个声势正红的长腿名模靠在男人的肩头上痛哭,他看不清楚男人的表情,却很清楚的知道他指间夹著的那根菸,一定是。
小龟拿起一份报纸,却又放了回去。
他居然连指尖都在发抖。
晚上的时候,莫名下起大雨。
小龟讨厌下雨,尤其在这种心情。
但是最後他还是平静的上完了班,打了卡,出了店门,戴品非的车和平常一样在转角等他。
他拉开车门,上车,男人发动车子。
雨点打在车窗上,滴滴答答。
小龟望著窗外,除了流行音乐之外车内是一片死寂的沉默,你不说什麽吗?难道你觉得不必向我解释什麽?
戴品非调大了音乐的音量,却盖不过雨声。
小龟看著车窗映出惨白的自己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开口:「你和她上床了?」
矶──
轮胎发出急速煞车时摩擦地面的尖锐声音,身後一片喇叭声响犹如潮水,汹涌得几乎将他们给吞没。
「我可以解释。」戴品非的眼睛锁住他,可是小龟却别开了视线。
「妈的,」他冷冷的说:「妈的。」
戴品非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但被他用力甩开,下一瞬间小龟的拳头狠狠揍上戴品非的嘴角,他痛哼一声,小龟又补上一拳。
「干!」小龟骂,「干!」
他突然拉开车门,外面下著大雨,刺耳的喇叭声不停朝他卷袭而来,然而他已经什麽都不在乎。
他奔入大雨之中,身後有谁在叫他的名字,他并不想要回头。
戴品非,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你把我当成什麽?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
妈的、妈的、妈的......
是我傻得相信你的承诺
27
那天他浑身湿透的出现在阿忍家楼下的时候,小龟想,自己看起来一定像鬼一样。
幸好阿忍还是那麽贴心,什麽都没有问,一开门就马上赶他去洗澡。
他从镜子中看见自己的脸,无比惨白,一身狼狈。
好像一不那麽凄惨,他就不是小龟了一样,他勉强笑笑,心底空空的,也说不上来什麽。
当热水洒在身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冷得不停颤抖。
又没有什麽,他低声告诉自己,这又没有什麽。
他想他可能只是期待太久,有点无法应付失望而已。
看,他不是连一滴眼泪也没掉吗?
可见他也不是完全陷下去。
幸好,真的幸好,幸好我还不那麽爱你。
洗完澡以後,他穿著阿忍大一号的睡衣,阿忍已经坐在客厅等他,桌上备有一手啤酒、几包鱿鱼丝、几盒香菸。
肯定是曼曼准备的。
「我先赶曼曼去睡了,她最近身体不是很舒服。」阿忍说。
小龟点点头,打开一瓶啤酒。
「应该买高梁的,妈的,这几瓶啤酒怎麽灌得醉你。」阿忍骂了一声。
有点久违的感觉,小龟笑了笑,「很久没和你这样喝酒了。」
「那就多喝几瓶。」阿忍把啤酒罐凑过来,重重和他乾杯。
喝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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