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如艰难的抬起手,拍拍夏愈的后背以示安慰,谁知夏愈这一拍之下竟倒抽一口冷气,“哇!……呜呜呜……”
“别哭别哭!我的师叔啊!”沈亦如见夏愈做嚎啕之势,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别哭,你这一哭,要是把老虎哭醒了怎么办?”
“呜呜呜……小猪,我怕……”夏愈死死抱住沈亦如呜咽起来,也不知这个胆小的师叔刚刚是怎样把那老虎推开的。
沈亦如一边安慰夏愈,一边死死盯着昏厥过去的大老虎,脑中转过了千般计较,是立即过去将老虎杀死?还是在这里等待观主救援?若要杀她必须趁她昏厥的时候,一击杀之,若在行动间令她醒来,自己和夏愈必成果腹之餐,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自己伤重动弹不得,夏愈也哭得脱了力,一击必杀的可能性极小;但是若在此等待观主来救,形同坐以待毙——只要那虎妖转醒过来也是死路一条。
沈亦如思前想后,推推扑在怀里抽泣的夏愈悄声道,“观主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爷爷修补阵法时最怕外界打扰,而且爷爷一旦入阵便会闭五感七识……”夏愈眼泪依旧扑簌扑簌的往下掉。
“你别哭了,哭得我心里好烦。”沈亦如别过头不去看他,“唉,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知道……”夏愈是惊魂未定。
“……师叔,你身上怎么这么臭?”沈亦如闻到下雨身上有股说不出来的恶臭。
“是老虎口臭!”经沈亦如这么一提,原本开始平复的心情再度崩溃,“刚才那老虎的嘴张得多大,离我有多近,我都看见她牙里面的碎肉……满嘴的血腥味……呜呜呜……”
沈亦如将夏愈抱得更紧,心中烦躁不堪,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就在此时,那原本伏地不动的老虎竟晃晃悠悠的站立起来,竟然幻化成一个五大三粗的妇人,看身形竟还是有孕在身的,随后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上仙饶命,上仙饶命,小妖不知上仙在此,多有冒犯,请上仙念在小妖身怀六甲,放小妖一条生路……”
“上仙?”沈亦如和夏愈原见老虎苏醒心中升腾起必死之念,可听这虎妖如此一说,难道是观主已经回来了?
“上仙若不屑与小妖言语,便请放小妖自行离开……小妖发誓有生之年绝不敢再动观中小仙丝毫,也不会再踏足此处!”那妇人低头等了半晌,也没有一丝动静,心中虽然奇怪,但是刚刚那一拳的威势却是实在叫人后怕,加上担心腹中孩儿,实在不敢再行耽搁,生怕刚刚打他的那个再来那么一下,估计自己就真要交代了,于是从口中吐出一颗鹅蛋大小的明珠来,搁在地上,复又说道:“多谢上仙不杀之恩,小妖无以为报,此物便当做赔偿适才损毁的财产之用。”说完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树林间。
沈亦如和夏愈面面相觑,虎妖这一走,山间的大风也就停了,月亮和星星也从云中露出头来,悄悄看着山上这两个孤苦无依的人儿。
“这就算完了?”沈亦如不可意思的看着夏愈。
“走了?”夏愈吃惊之下眼泪也收住了,“你说他会不会再回来?”
“看他的样子伤得挺重的,应该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回来的。”沈亦如这么说着,“那老虎走之前似乎留下了个什么?”
这边夏愈确定老虎走了,终于恢复了点精神气力,勉强走上前去,捡起那枚珠子,却见那珠子紫光流岚,分外明净,“竟是那老虎用精元滋养哺育的宝珠,是难得的宝贝呢!爷爷一定很喜欢这东西!”夏愈说完把那珠子揣进怀里,却又闻到一股恶臭,才想起这是从老虎口中吐出,旋又一阵恶心,又软了下来。
天空渐渐泛起了紫红色,林中的小鸟也开始唱起歌,似乎在昭示着可怕的夜晚已经过去,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三日后——
三天过去了,夏漠观主仍旧是一去无影踪,好在厨房大娘还记得上山有这两位小爷,估摸着饭该吃完了,就差了自己远亲每日送饭上山来。
沈亦如虽吐了血却也没伤着元气,加上观中特有的化瘀丸,又凭着身体年轻以及足顶的修为,三天后便又生龙活虎起来。
倒是夏愈受了太大的惊吓,夜里老是被噩梦惊醒,可怜了沈亦如每晚上总要哄上个三四回。
经过那夜的一场激战,沈亦如觉得总是在内息上求精进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那么两三下拿得出手的绝招。于是又开始重新翻阅夏愈那一箱乱七八糟的典籍,心中不免有些抱怨,这观主老说自己是山上最有天分的弟子,可也没见他怎么培养自己,沈亦如记得二爷爷说的仙侠故事里,若是有老神仙发现有徒弟中出了奇才,必定会将自己的本事倾囊相授,徒弟有时还看不上老神仙,要偷个懒耍个赖什么的,老神仙还会苦头婆心的劝导。这夏漠观主倒好,发现了沈亦如的聪慧后,不悉心栽培也就罢了,当初给的心法还是有缺失的。
沈亦如随手把一本已经破破烂烂的心法丢在地上,箕坐在箱子前长叹一口气。老观主如今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说是去闭关,怎么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难道这观主是觉得我已经出师,可以接手道观,然后让夏愈和自己相依为命了么?这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正在那里出神间,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正奇怪间就听到一个极其浑厚的声音,仿佛在极远处又好似近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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