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风暴雨里啼叫,就算有再美妙的歌声,被大雨与雷声交相阻挡,谁也听不清。
“王、兄——”
大雨倾盆,水全溅了进来,她的裤管也湿了,时辰越晚,风越冷,她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轻声再唤。
“我幼年即位,自此如履薄冰,别人见我是一条翱翔天际的青龙,我心中却有害怕之事,你知晓是什么吗?”
朱咏春咬紧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王兄的担忧她岂会不知,她并不是白活在这深宫之中。
她还记得王兄幼时缠绵病榻,满室的药味相伴,枯瘦没有血色的脸庞,更多的时候帘幕放下,她只能看到一只骨瘦如柴的手露在床外,人人都说幼帝离死期不远,东沙国势必要大乱了。
之后,王兄没有死,而东沙国也没有像其它国家纷乱动荡。
朱咏春跪了下来,任由雨水淋湿她的衣裤,她知道身为公主,享受荣华富贵的同时,她也有自己的使命,甚至该说她其实就是一颗棋子,她不能拒绝王兄的安排,这就是身在王室的悲哀与代价。
但只有这一件事她没办法认命,如果她没有喜欢的人便罢,但她——
“我不想嫁,王兄。”要强的她开口就呜咽了。
“住口。”朱咏照声音淡淡的,仿佛不带任何感情。
“王兄,我嫁给艾理跋的么子有什么用,这江山就快要被艾家给夺了,你以为让我嫁进艾家就有转机吗?”
“住口!”这回朱咏照厉声喝斥,语气阴狠,“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抬起头来,倔强道:“我明白,我明白得很,后宫的妃子王兄你一个也看不上,但你仍是雨露均沾,因为那些妃子全是艾理跋送进来的,你这些年装痴装傻,还不是因为朝廷的事你不能管,也管不了。”
朱咏照握紧逗鸟棒,朱咏春以为他要打自己,想不到他只是用逗鸟棒在她头上轻敲了几下,无奈道:“这就是你的想法?你认为我是为了自己的王位才把你嫁给艾理跋的么子。”
“我、我不知道,但大家都这样说,呜呜……”
这件婚事由艾理跋提议,王兄指的婚,她不愿嫁一个自己从未看过,也并不信任的艾家人,她争这个难道有错吗?
她想嫁的只有一人,就是当今玉座——蓝月。
“父王病逝那年,我七岁,你才五岁,我俩被软禁在这宫中,我九岁病重,当时摄政王要主政,所以要我吊着一口气不能让我死,我九死一生,几无希望。”
他望向无边无际的雨幕。雨很狂,风很大,但有时风雨带来的不只是灾害,还有重生,只是谁能看透呢?
“可是当一个人站在浪头上时难道能退避吗?当四周狂风骤雨,这鸟儿的歌声再怎么美妙,谁又能听见呢?”
不懂他要说的是什么,朱咏春只能静心的听下去。
“父王留下二臣一王辅佐朝政,摄政王权势倾天,连我这小皇帝都被他捏在手里,要死不活,大臣纷纷投靠摄政王,是谁明知险之又险,依然义无反顾策动兵马进宫护驾。”
“我知道是艾理跋,但人是会变的,也许昔日他忠心为主,但现今他三番两次诬陷玉座,难道不是想要剪除王兄重用的人,就像西矿国一样,人人都说西矿国王是假的,所以假王先杀了玉座,再毒杀杖死服侍的宫人,将一切掩盖过去,毕竟没有玉座的认同,王位也不可能坐得稳。”
“众口铄金不代表就是真的,艾理跋没有篡位之心。”
“王兄——”
她还要再辩,朱咏照柔声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请王兄赐教!”她不甘的仰起头来。
朱咏照嘴角一勾,露出一抹令人惊心动魄的笑容,“那你先起来。”接着高声唤来离他有段距离的奴才,“小况子,动用你嘴巴的时候到了,来向公主说个明白。”
第七章
朱咏春站了起来,而况正义本来在一旁快要睡着了,他只知道公主不想嫁而跑来理论,变态朱朱坚持要她嫁的劝解着。
像这种芝麻绿豆大的家务事谁要管,最好兄妹俩打一架,女的扯男的头发,踢下面,再戳他眼睛,这样最好看了,而谁赢了,谁就有理。
他正幻想着朱咏春扯朱咏照的头发,像疯子婆一样的发出厉声嘶吼,这场而一定好看到爆,若是有车直接实况转播,保证收视率破四十,隔日头条全是王室兄妹闹墙大乱斗的头版大特写。
听到朱咏照发话,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里直飙脏话,本大爷屁股被蹂躏,菊花被爆了,干么连你老妹嫁不嫁的事都推到大爷头上来。
但是看了朱咏春那张与年龄不符的shú_nǚ脸,忍不住勾起他当日被人灌春药而丑态百出的旧恨。
他了解他们这种有权阶级,自以为是他的主子,她要他死,他就得死,她要他活,他就能活,但那是她的封建思想,他况正义不吃那一套。
可恶,都是她害他被爆菊花的。有仇不报非君子,他不会因为她是女人就怜香惜玉,起了同情心,呸,女人太无法无天更该治上一治,要让她明白小人是得罪不得的。
她不想嫁?
嘻,他就胡说八道,让她春心荡漾,恨不得赶快套上凤冠霞帔上花轿,唯恐嫁不到人。
恶计上心头,他摇头晃脑,装成一副忠心为主样,其实满肚子坏水。
“公主,你别嫁,万万不能嫁呀,那艾家小公子太、太……”他一脸挣扎,像是很难说出口,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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