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怕怕啊……不想回家了怎么办……
不回家是不可能的。她住的离医院不远,这大半夜的路上几乎没车,白天要堵上一个多小时的路再磨蹭也只开了二十分钟就到家了。季皖生垂头丧气地出了自己的小宾利,磨磨蹭蹭地上了楼,一开门就见沙发上坐着个人,立马踢了鞋开始叫唤:“哎哟哎哟,累死啦累死啦。哎,你怎么还没睡呀?”
季云生把手里的文件“啪”地一合放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对着季皖生笑的温柔,声音也暖的像三四月的春风:“你说呢?”
“我错了!”已经抖成个鹌鹑的季皖生立马怂了,三步并两步凑过去接过季云生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往她身上贴,“你说说这帮人啊,打`架`斗`殴`也就算了,还这么不会挑时候,大晚上的,耽误了我下班累的我在手术室站了七八个小时是小事,耽误了我去接我们家云生下飞机陪我们家云生吃饭是大事!太没有公德心了!云生你说是不是?”
“没大没小。”季云生在她脸上捏了捏,总算把那露出八颗牙齿的假笑收起来了,嫌弃地把人往外推,“一身的消毒水味,离我远点。”
“哎,还害得我被媳妇儿嫌弃,太坏了这帮人,就不该救!”季皖生哼唧着,跟块膏药似的黏着不肯下来。
“行了行了,”季云生一脸无奈,“快洗洗好吃饭,你不饿我还饿呢。”
一听这话季皖生消停了,麻溜冲了个战斗澡,擦着头发出来就见季云生站在橱柜前手里拿着个盘子翻来覆去的摸。她快走两步过去问:“怎么了?”
“家里餐具换了?”季云生被拉住手,顺势抬起头转向季皖生的方向,往右侧着头贴近了她,睁大了眼睛看她。
她的眼睛早过了发病的急性期,已经不像前几年那样总是会疼,角膜水肿已经消退,但仍然留有絮状的白斑,瞳孔也有些散大,单看外观比刚发病那几年倒是要好上许多,可几次大的发作下来,她的视力已经变得很差。两人结婚那时她还大概能判断得出眼前物体的远近,光线好时离得近了甚至能看得出季皖生的表情,但现在她几乎已经分辨不出颜色和线条,只看得见不到一米距离内的东西,而且也只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而已。顾忌着病症不能戴墨镜,她在外面就总是习惯垂着眼,已经很少有“看”这个动作,只有在家时才会像这样凑近了完全睁开眼用力去看东西。
季云生比季皖生高上一点,微微低了头,卸了妆仍然红润诱人的嘴唇几乎贴在季皖生鼻子上。
“嗯,前几天爸妈给咱寄了一套新的,刚好之前那套打碎了几个嘛,干脆换全套好了。”季皖生回答着,乖乖站在原地让她看。见季云生舔了一下嘴唇,季皖生心里有点痒,忍不住也上去舔了一下。
“别动。”季云生皱起眉,盯着她看的专注,“你是不是瘦了?”
“看出来啦?想你想的。”季皖生嘿嘿一笑,又在季云生脸上吧唧了一口。
季云生顺势搂住她,也笑了,“嗯,瘦点好。”
“嘿,嫌我胖是吧?嫌我胖你别摸啊,给我放开!”季皖生不乐意了,挣扎着要从她怀里出来。
季云生才不放,甚至搂的更紧了,“不嫌,自己媳妇儿嘛。你看你又把头发染的跟杂毛鸡似的,我不也没嫌弃你么。”
季皖生一时忘了挣扎,有点儿惊喜,“看出来啦?厉害了呀媳妇儿。”
“药水味这么重,哪里用看,”季云生仰起头笑得有点无奈,“这回又是什么颜色?”
“红的。”季皖生说着,拉着季云生的手摸自己火红火红的头发,见她又低着头,扳着她的脑袋抬起来对准了自己,先是缠着她来了个法式深吻,然后凑到她眼前说:“我在这儿呢,你往哪儿看?”
“你们医院可真行,不都说事业单位管的严么。这要是我,早把你开了。”季云生往后躲了一下,语气还是正常的,可左眼不自然的眨了两下,眼睑也跟着跳动。
“我们院长惜才,哪舍得开了我。”季皖生不以为意,坏笑着问:“你紧张什么?”
季云生没接茬,笑着搂了搂怀里的人,很快就松开了,“你把菜热热,我去洗个手。”
季皖生看着她走出厨房往卫生间去,摸着下巴笑的了然。
季皖生把最后一道菜热好了,季云生才进来,摸到灶台站定了问:“哪个好了?我先端出去。”
“都好了,先把这个端出去。你吃饭么?”季皖生塞了个冷盘给她,转头去盛饭。
季云生端稳了往外走,“不吃。你也少吃点,大半夜的,长肉。”
……啧,这是亲姐么?是亲媳妇儿么?季皖生忿忿不平地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饭,留着让季云生端出去,还特意让她摸了摸冒出来的白饭堆起来的小山包,告诉她一定端稳千万别洒了。季云生嘴角抽了好几下,没忍住,笑了。
面对面的坐在饭桌上,季皖生一边吃饭一边打量季云生。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白的跟鬼似的,跑到澳洲晒了一周也没见黑,好在也没瘦,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成天跟着鬼佬吃甜食吃的,似乎还胖了点。
“你是不是胖了?”季皖生其实挺累了,她一累的时候说话就不大过脑子。
季云生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慢悠悠说:“小心眼儿。”
“谁小心眼儿了,我说真的。”季皖生急了,沉声强调。
“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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