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君治抬手一掌打了过去,香独秀不闪不避,接下这一掌,却坚持着没后退一步,头冠崩裂,浅金色长发顿时泄了满身,琥珀色眼睛一凛,扬手化出佩剑不群之芳,一手蓄力击上水面,顿时水花四溅,两人在水花中招来招往过,打的昏天黑地日月无光,香独秀的侍女花儿站在一边,依旧面瘫着一张脸跟蝶儿说,你去跟君情宫的江南雨说,就说是皇贵妃说的,叫他通知德清宫的雪中声,把德妃请过来,若是德妃不来,皇贵妃就自己动身去请了。
蝶儿瞟了一眼打的风生水起的两人,说要不要说皇后也在这,花儿说当然要说,就说皇后也说要德妃来,一起泡温泉,顺便喝酒散心什么的。
蝶儿说这心可散的真是热烈。
花儿说那可不是,你快去吧,我吩咐下去整理东西。
香独秀一边跟太君治过招,一边扭头喊我什么时候说要鸦魂来了你别乱说!正说着,被太君治几招逼得连连后退,花儿不理他,又说,既然德妃来了,那就顺路把容妃和昭仪也请来吧,正好今日聚一聚。
香独秀几乎是咆哮着出声,你们两个够了啊!我可没打算请那么多人来参观!别自作主张!另一边的太君治不言不语,出手却没有丝毫缓慢,逼的香独秀连连后退。
太君治是清修之人,功夫是不如香独秀的,只是他现在怒极攻心,脑中一片空茫,出手丝毫不留情,反倒是香独秀本身就是没有用全力,只是想引出他的怒气来,别积在心里,反倒被迫的步子有些凌乱了。
花儿和蝶儿懒得理他们,径自去做自己的事,香独秀一咬牙,剑势一急,剑走游龙,翩若惊鸿,斜挽剑花,一点剑芒直逼太君治上身,太君治闪躲不及,衣袖被划破,抬眼间掌力已经迎面而来,正想退避,自身真气一滞,突然一阵摇晃,控制不住行动,被掌力击中,虽然香独秀发现不对收回掌力,却也慢了一步。
太君治向后退了几步,捂着胸口吐出几口血,抬起袖子擦了擦,香独秀一急,想冲上去,却被他伸手阻拦,闭上眼睛自行调息。
香独秀收起佩剑,伸手过去拉住太君治的手把脉,察觉他体内真气走势混乱,明显是气息紊乱,已经无法抑制,香独秀运功,真气顺着手腕进入太君治体内助他平复,太君治好半响才重新睁开眼睛,说了声多谢。
香独秀哈哈了几声,又仔细看了看太君治的脸色,说发泄出来才好,都积在心里我只怕你哪天会自爆。
太君治略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的用心,只是别浪费在我身上了。此时有人通传德妃到了,太君治从他身边走过,径自去了正殿迎接,香独秀看着他的背影不说话。
此时正殿气氛颇为诡异,鸦魂和弑道侯分坐两边,鸦魂手里端着茶杯,眉眼间还是一片冷凝,弑道侯无所事事的撑着头,手玩弄着袖口的紫色流苏,一双凌厉凤眼在鸦魂身上扫过,盯着他端茶的手指看了好半响,嘴角牵起一丝嘲讽的弧度,
伸手从墨兰亭手中接过茶,太君治已经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江南雨已经着人送了衣服来,偏偏都是宽松的服饰,太君治想想也罢,反正都是说是聚一聚,也就不拘泥这些。
香独秀依旧是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几人见礼之后分别坐下,居然一阵诡异的沉默,香独秀在全场扫视了一番,咳嗽了几声,叫过身边花儿来问昭仪为何还没到,花儿低声回话说今日皇上召了昭仪去问话,此时应该还在那边呢,刚才天青殿的宫人说两人正在忙着,估计是没时候过来了。
这个忙着,真的是有很多种解释啊,香独秀眯起眼睛,手绞着浴袍的衣带,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手一挥,豪气万千,说既然昭仪那边忙着,那我们就不等他了,都带了家伙来的吧?那咱们就开练。
说完吩咐花儿蝶儿去温泉前厅把场子准备上,就等着各自上手了。
所谓的开练,就是打麻将。
香独秀手指咯咯作响,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弑道侯,说,容妃,上次是我不慎,坐了你对家,结果被你讹的一塌糊涂,这回我可要全部收回来。
弑道侯凤眼一挑,眼若凝波,手指搭在桌上,跟香独秀暗暗较劲,我以为皇贵妃此次来是有何要事,没想到只是为了打麻将。
香独秀挑眉,怎么,不敢?
弑道侯笑,有何不敢,牌桌之上不分大小,皇贵妃待会输太惨可别向上次一样掀了桌子,丢了面子。
太君治叹气,默默的看了鸦魂一眼,鸦魂依旧八方不动,老神在在的看着香独秀和弑道侯打嘴仗,倒是一边的雪中声哎呀了一声,悄声对鸦魂说,娘娘你上次不是说不会打麻将么?鸦魂眼皮都不抬,说不会可以装的麽,太君治坐在一边,想装作没听见都做不到。
第20章
江南雨噗的笑出声来,花儿过来说已经布置好了,于是四人去了温泉前厅,摆开桌子开场,鸦魂瞄了太君治一眼,只见他面容神色如常,便也不多言。
于是等千叶传奇赶到的时候,香独秀正跟弑道侯两人桌上桌下开掐,弑道侯本就口舌毒辣,凌言厉语,与香独秀两人口舌之争一时间也分不出高下,牌桌纸上倒是显得十分热闹,其余两人均沉默不语,太君治见千叶来了,手一推,直接站起来说这局算了,我让给昭仪。千叶传奇瞪大眼睛看了一会,说我不会,却被太君治淡淡的看了一眼,鸦魂咳嗽了一声,也推开眼前的牌说这局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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