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苍无法,只得跟着青阳子冲入乱军之中。
由于青阳子的书生装扮在一堆士兵中着实怪异,不仅辽国军马把他们当作敌人,就连齐国军马也不能他们是不是自己人而不敢援助。
两人左闪右躲,避过刀枪,一路艰险,向着竖着主帅旗的方向冲去。
眼看帅旗在望,左边突出一杆长枪,正当青阳子用拂尘卷住长枪带往一边之时,斜刺里射出一根厉箭。
好个青阳子,只见他不慌不忙,将拂尘换至另一手中,双腿加紧马腹,伸手牢牢地握住了那支箭。
突然那股如蚁噬骨般的疼痛又钻了上来,功力在渐渐地消散。
青阳子苦笑,真是会挑时间发作的毒啊……不愧是苏晓魂下的毒,永远都知道什么叫做一本万利。
手就快要握不住拂尘,那端握着枪的辽军觉出这一点,心下大喜,使出全身力气,将长枪向前一送。
他再无力闪避,只得眼睁睁地明晃晃的枪尖向自己的胸前刺来。
此时此刻,青阳子心中突然泛起一阵彻骨凉意,他抬头看了看天,烈日当空。
那为什么……会这么冷?
低下头,一截剑尖破腹而出,带着鲜红的血,就和那一日书山别院地上的血一般鲜红。
与此同时,长枪也从他的前方捅进,绽开一大朵血花。
枪,剑同时抽出,青阳子从马上滚落。
身前是狰狞的辽兵,身后是握剑的……司徒苍,还有眼前幻化出的那一个华丽无双的身影。
他笑了笑,“贫道究竟算是死在你们哪个的手里?”
受惊的马举起双蹄,然后,落下。
此时京城
宣帝已经昏迷了七日不醒,宫中有隐隐约约的流言在蔓延,他恐怕会成为大齐历代以来最短命的一个皇帝。
虽然已经有十数个宫女太监因为这个传言莫名地失踪,或者被苏尚书处死,又或者被苏贵妃割去舌头,丢入冷宫,也没能扑灭这一流言,反而让它越烧越旺。
于是这日正午,杨太师入宫求见。
他开门见山地对苏晓霁说:“苏尚书,老臣认为该开始准备传位事宜了。”
“噢,难道杨太师又找到别的先皇遗孤了么?还是贤王打算班师回京?”苏晓霁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非也,只是苏尚书既然和陛下系出同宗,自然也是太祖的子孙,由你接位,老臣认为是不会造成很大异议的。”
“杨太师为何作此提议?”苏晓霁问道。
“如今天下方定,局势尚且不稳,陛下昏迷许久,眼看凶多吉少……”说这话的时候,杨太师觉得自己被三道宛若实质的目光狠狠穿透,却依旧坚持着把话说完,“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苏尚书三思。”
“杨太师可知道,为何我苏家谋事百余年,直到今日方才有成?”
“老臣愿闻其详。”杨太师知道苏晓霁在此时向他说起这个他也只知一二的可谓是大齐建国以来最大的谜辛,定是有其用意的。
“当年,先祖以嫡长子之尊,被皇弟伙同外戚谋反篡位,不得以逃入民间,并改姓司徒为一个苏字,遵循大隐隐于市的古训,建起了红叶山庄。为此先祖一生抑郁,终至三十而亡,死前留下遗训,要我们后人一定要夺回原本就属于我们的东西。于是苏家历代以来,一子为官,一女入宫,苦心谋划,但求有一日能够达成先祖遗愿。”
说到这里,苏晓霁和苏晓卿对视了一眼,而舒轲非则恍若未闻。
苏晓卿转过头,冲杨太师微微一笑。
杨太师心中掠过一阵寒意,这个女子也断断不可小觑。
十四岁入宫,虽不曾诞下一子半女却独享了先皇宠爱七年,数起数落,最终与她争宠的妃子不是见了阎王就是被关去了冷宫。
手段毒辣,绵里藏针,不轻易与人为敌,而一旦成了敌人必然赶尽杀绝,鸡犬不留。
这次宫变,宫内大大小小的一切事物都是由她一手谋划操控,等到他,司徒将军和苏晓霁将宫外的势力摆平之后,皇宫内院早已太太平平地等到新皇登基了。
“百年间,不是没有比我更权倾朝野的苏家子弟。”
“也并非没有比我更炙手可热的后宫妃嫔。”
“但是他们都没有成功。因为先祖所期望的通力合作变成了互相倾轧,彼此擎制。”
“苏家的女人从来就不让须眉,她们也希望能够登上大宝而不仅仅是做一个皇帝背后若有似无的影子。”
“苏家的男人哪怕踩着别人的血肉也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目标,如此年复一年,无论多么周密的计划都会因为釜底抽薪而功败垂成。”
“但是我们成功了。”
“因为从陛下一出生,我就知道他才是能够完成先祖遗愿的那个人,为此,我愿意成为铺在路上的血肉。”苏晓霁笑了笑,好像他说地是在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希望二哥能够坐在太极殿上,能够得到世间的一切,这才是我入宫的目的。”苏晓卿的声音是一贯清冷的神声音略有些激动。
“所以,杨太师你看,”苏晓霁无奈地摊了摊手,“无论你想要把除了晓魂之外的任何人送上皇位,我都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天下太平,而会立刻天下大乱。因此还请杨太师三思。”
苏晓霁抱臂环胸,苏晓卿斜倚在床头,两人就这么冷冷地看着杨太师。
杨太师觉得自己已经汗透重衫,他长叹一声,“如此,是老臣妄言了,还请苏尚书,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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