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发现手下无可用之人,实是大为不便。独尊堡里只有两个总管,十几个管事,下辖几百个药师,在江湖上名声赫赫,可是却没有一个能在打探消息上出得了力的人,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
仍如上次那般趁夜摸黑,悄悄潜入罗府,闻人昊发现罗家的防守比上次严密了许多,但仍然不妨碍他进入罗夜暝的房间。
被子衣裳叠得整整齐齐的,像是主人刚离开,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只是在案头上有个小纸团,像是随意扔在一旁。
鬼使神差地,闻人昊打开纸团,却见上面认认真真地写着他的名字,或许是写信的人一直在沉吟接下去写什么,昊字的最后一笔上留了个极深的墨痕,成了败笔。
正因为是败笔,所以才丢弃,丢弃后意兴阑珊,竟然不再想给他留些什么了。如果是匆忙之下来不及写信,那么字迹必定潦草,却不会是这般拖泥带水满含心事。
闻人昊的心情也随着这一笔而变得沉重。
上次和罗氏夫妇闹僵,又上门劫人,罗氏夫妇想必对他印象已很是不好,只怕这次他们已将罗夜暝藏起来了。
他所有的筹码竟然只有罗夜暝对他的心意。若是罗夜暝不肯主动和他相见,他或许再也见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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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喝些水吧?」罗星曜解了水囊递给罗夜暝。
「谢谢。」罗夜暝看到弟弟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无奈地接过水囊,喝了一口。
明明他才是老江湖,偏偏一路上都是罗星曜在照顾他。罗星曜这十五年来走得最长的一段路,就是接到他的信后,从中原一个人去江南寻他。如今再次启程去洛阳,却也要他独自返回家中,全家人都似乎忘了,罗星曜只有十五岁而已。
「哥哥,赶了一天的路,我们到前面客栈休息时,泡个澡吧?」
罗夜暝原本想说在外面就不要这么讲究了,但想到弟弟很少在外面,吃不得苦,要多包容一些,便又将话咽了下去:「好。」
两人在客栈门外停下,罗夜暝刚要取下马背上的行李,罗星曜便抢先一步摘了下来,罗夜暝只好让他拿着,其实就是一些换洗衣服,书和礼物都另外让家丁先行运去洛阳了。
罗夜暝叫了一间上房,并让人备了热水和饭菜,送到房间里。
两人进入到房中,罗星曜看到哥哥仍是郁郁寡欢,便道:「哥哥还在想着那个人吗?」
罗夜暝没想到弟弟会问出这个问题,「嗯」了一声,才道:「不想了。」
随即热水和饭菜都被人端上来,罗夜暝便让弟弟先洗,罗星曜便道:「哥哥身体不适,先洗吧,我可以给哥哥擦澡,到时身上溅湿了,不太方便。」
罗夜暝心中感动,忍不住道:「弟弟,以后谁要是嫁给你,必是她一生最大的幸运。」他一边说着,已解了衣裳,心想赶快洗了,免得耽误弟弟吃饭。
罗星曜认真地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吗?」罗夜暝诧异地惊叹了一声,已将衣服脱个精光,进入调好水温的木桶,发出舒服的叹息:「好快,我十五岁时什么还不懂呢。」
「他好像有些嫌我年纪小。」罗星曜神情黯然,拿起搭在木桶旁边的搓澡巾,细致地给兄长擦身,「哥哥,你知道亲吻是什么感觉么?」
罗夜暝只觉得弟弟失落得又可气又可笑:「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了。」
「可是哥哥,我现在就想试试。」罗星曜看着兄长,「给我亲亲吧,我想知道是什么感觉。」
罗星曜难测的目光让罗夜暝心中怦然,一时来不及阻止,罗星曜已飞快地移近。罗夜暝大吃一惊,罗星曜柔软的唇瓣此时已碰触到了他。
浑然不似闻人昊带有征服掠夺意味,罗星曜的吻意外的柔软,让人软到了心里。
罗夜暝恍惚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是弟弟在吻自己,慌忙把他推开,却由于动作太激烈,水花四溅,有几滴落到了弟弟翠玉般的面颊上。
像刚出水的嫩荷叶,柔柔地半卷着叶片,带着些许露水,让人忍不住想轻触。
破碎的理智及时地回到了罗夜暝身上,他急急地说:「你找别人试吧,哥哥不太合适。」
发现弟弟看着自己在水中赤裸的身体,不由更是尴尬,慌乱地要拿放在近处的衣服来遮,反而将衣服拖曳到了木桶里,手忙脚乱地拿出来,已是弄得半湿,不能穿了。
「哥哥要我找谁试呢?」罗星曜露出了忧伤的表情,「哥哥明明知道,我只喜欢你。」
稍嫌稚气的面庞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几乎让人心疼,罗夜暝心中说不出的慌乱,只道:「爹娘不会同意的,你最好先冷静一下,先到别的房里睡吧,我今天不想见到你。」
罗夜暝固执地下了逐客令,罗星曜无可奈何,只得说道:「哥哥,我比那个混蛋好多了,至少我不会负了哥哥。我订个隔壁的房间,哥哥有事便叫我。」
听到弟弟出门的声音,罗夜暝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有些后悔,他几乎从来没有用这么严厉的语气对待过弟弟。
和别的兄弟吵吵闹闹不同,在罗家吵吵闹闹的向来是罗父罗母,还记得他十岁时父母吵得最厉害的那次,五岁的弟弟半夜抱着枕头来找他,眼睛通红地对他说,娘要把爹休了,以后他们没有爹了。
罗夜暝其时不算懂事,只能安慰弟弟从来只有丈夫休妻,或是夫妇和离,没有妻子把丈夫休了的。虽然如此,但两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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