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兔崽子!”
小白也坐了进去,冲乐然招手道:“快上车,争取中午前赶回去。出差一天,想念食堂的红烧肉了。”
乐然见后座被占,又见沈寻往驾驶座走去,忙道:“沈队,我来开吧,你休息一下。”
沈寻抬眼,“有驾照?”
“有。”
“水平如何?”
乐然挠挠耳根,“一边开‘勇士’吉普,一边打胸环靶十环的水平。”
后座里冒出一声“我靠,不愧是部队出来的”。
乡镇里,春天的气息总是比城市更加浓郁。
朝阳初生,青草与嫩叶上的露珠被镀上柔和的金光,宛如一串刚从贝壳里孕育出的珍珠。空气里飘着湿润的泥土香,雪白的梨花瓣曼妙起舞。乐然背对霞光而立,眸子格外明亮。
那眸光落在沈寻眼底,仿佛在心脏上平白勾出一根透明弦。轻轻一拨,便传出悠扬的弦音。
“好。”沈寻唇角一翘,绕到副驾,“你先开,累了我跟你换。”
大约前一晚都没睡好,车发动后,除了乐然,另外三人都各自闭目养神。周家镇有一截不短的砂石路,坑坑洼洼,尘土飞扬。乐然在部队里飙惯了军用吉普,此时却开得格外耐心,尽量减缓速度、减轻颠簸。
但即便如此,身子从座位上腾起的次数也不少于五次。
腾得最厉害的一次,他心虚地瞄了瞄副驾上的沈寻。本以为“金贵”的队长会蹙眉抱怨一句“搞什么”,人家却眼睛都没睁,抄手睡得像世外高人。
反倒是后面的小白和乔羿异口同声骂了句“我操”,骂完后乔羿还解释道:“乐小哥你开你的,我们骂的是这破路,不是你啊。”
从砂石路颠出来时,警车已经蒙上了一层黏糊糊的灰。乐然松了口气,正想拐入大路,沈寻的手机就响了。
极普通的系统铃声。
沈寻接起电话,声音比平时显得低沉,“老徐。”
“有又命案?”
乐然闻言一怔,不由得放慢车速,小白和乔羿也立即靠上来,凑在座椅间听动静。
沈寻眉头微蹙,“我还没上高速,最早得等到中午才能赶回来。”
“现场封锁起来,老徐你带痕检科的先赶过去,尸体别动,乔羿在我车上,我跟他一起去。”
“行,回见。”
挂断电话后,沈寻还没来得及叹气,小白就拍着椅背问:“寻哥,又是谁死了?”
“一个娱记。”沈寻揉揉眉心,又往脸上一抹,翻出一瓶薄荷味的木糖醇,“谁要?”
“我要,我要两颗。”小白伸手要抓,沈寻却倒出两颗往乐然手上递。乐然只拿了一颗,礼貌地说“谢谢沈队”,沈寻把剩下的一刻抛自己嘴里,看得小白挤眉弄眼道:“寻哥,你一个人吃了三颗!”
“我买的,我吃三十颗都没问题。”沈寻这才将瓶子丢给小白,“你们平时看《宇城商报》吗?”
“这年头谁还看报纸?”乔羿道,“怎么,这娱记是《宇城商报》的?”
“嗯,这人昨天去跑一个电影路演活动,到已经签了,红包也领了,但一直没在采访现场出现。报社文娱新闻部也联系不上他,稿子直接开天窗。”沈寻顿了顿,“今儿早上报社的清洁工在女卫生间发现他……死了。”
“女记者?”小白问。
沈寻摇头,“男的。”
乐然偏过脸,“男的死在女卫生间?”
“好好开你的车。”沈寻推他脑袋,“耳朵带着就行,眼睛给我直视前方。”
“哦。”乐然只好摆正身子,可脖子还是想往右边扭,又问一遍:“男的为什么死在女卫生间。”
小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乔羿道:“这俩没有逻辑关系吧?男的怎么就不能死在女卫生间?”
沈寻好笑地看着乐然,打趣道:“我发现你问题挺多的啊,话也不少,周旭东还跟我说你腼腆。”
乐然用余光斜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乔羿笑了一会儿,问:“尸体情况怎么样?”
“不清楚,徐河长说脑袋都差点被割下来了。”沈寻说完拍了拍乐然的肩膀,“前面路平,开快一点,赶赶时间,现场早看为妙。”
乐然不记仇地点点头,油门一踩,几乎忘了自己开着的只是一辆普通警车,吓得小白连忙大喊:“慢慢慢!快不是你这个快法!这不是‘勇士’吉普!”
“知道了。”乐然下意识地嘟一下嘴,又将速度降下来,调整几次后,终于进入四平八稳模式。
路上,沈寻接了几通电话,赶在去现场之前,大致摸清了受害人的情况。
死者吴令洋,男,《宇城商报》文娱新闻部记者,35岁,未婚,丰岚县人,曾是《宇城商报》社会新闻部首席记者,3年前因报道虚假新闻被停职,半年后调去文娱新闻部,负责电影新闻口线。当日,他下午1点47分离开报社大楼,乘出租车赶往虹照区的丽景大酒店参加活动。监控和签到簿均显示,他在2点23分领走一个红包,但此后消失无踪,既未出酒店,又未到采访大厅。报社的监控也未拍到他何时进入女卫生间,更未拍到可疑人员。现场照片显示,他跪伏在马桶上,脑袋一半浸在血水下,头与身子几近分家。
小白拿着沈寻的手机直感慨,“死得真惨。”
高速进城方向有些拥堵,一路缓行入城,耽误了半个多小时。临到报社大楼时,沈寻让乐然将车靠边。
乐然看看不远处的警戒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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