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经验的司机来撞自己,那么他请的那些所谓专家就必定不可能是来为自己疗伤的。
他做了一个可怕的假设。假设一切的一切当初就是经过精心安排,专门为自己量身定制的阴谋,那么从一开始,从自己车祸,或是更早——从秦沐铭盯上自己开始,所有的一切都被排进了秦沐铭的计划表。
想到这里,他不禁冷汗直流,迈开脚步,时间紧迫。趁还有最后一点自由,他一定要搞清最后的一件事。
“请帮我做个脑部的检查,我加急,最好马上就能知道结果。”
医生给他做了最全面的脑部检查,他坐在门外的一排蓝色的病号椅上,等待结果。他紧张得直流汗,手不断捏紧握拳,又松开,在裤子上抹去手汗,继续捏紧握拳……
与其说是等待医学的诊断,不如说是在等待最后的宣判,他不知道以后该以什么姿态对待秦沐铭,是继续装聋作哑苟且偷生,还是勇敢的逃出去,做最后的挣扎。他们会不会重归于好,或是彼此相互厮杀,他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报复秦沐铭,那个男人唯一的弱点已经死掉了。
医院的时钟总让人觉得在平行的空间里没有光阴的流动,苍白的墙,灰暗的窗,医院的一切都显得肃杀。杨子谦不喜欢去医院,他总觉得医院是充满悲伤的地方。有人死在这里,就意味着这座建筑里有亡魂在游荡。
被救活的欢天喜地地出去了,没救醒的却永远被关在了这个地方。也许这份检查报告出来后,他将把自己归为另一种人——活着,却还没醒的。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终于推开了门,拿着他的脑部ct图和一大堆检测出的数据资料,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小声问道:“你的脑部动过手术是吗?”杨子谦吸了口凉气,点了点头:“是,我以前出过车祸。”
“……你的车祸并未伤及大脑。”医生扶了扶眼睛,眯起眼睛看着黑幽幽的脑部照片:“关于记忆的这部分细胞,是故意剔除掉的。”杨子谦呆在原地,听着医生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自己脑部的病症:
“不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想要剔除的记忆,总之这个手术动得十分巧妙,也许是目前国外最新的技术,总之还没有被开发使用,这可能在世界范围内还是禁止的吧。我也是曾经在一个很著名的医学家的论文上看过才知道的,一度以为是他的遐想……”他转过来看着杨子谦:“你的手术是个很成功的案例,这种手术的成功率极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造成脑部的瘫痪,变成脑瘫或是植物人。”
“剔除者保留了你的部分记忆细胞,也许是在语言和生活技能方面的记忆,但是成功的把所有与时间推移有关的记忆都抹去了。不得不说,你真的很幸运。”
失了心般的接过了自己的检测报告,杨子谦出了医院,一声不吭地把它们都扔进了垃圾桶。他颓唐的蹲坐在路边一棵行道树下,迷茫的望着马路的远方。
不断有车来,也不断有车往。时间已经很晚,漆黑的夜路被规则排布的路灯点亮,车灯就像炫目的流星,在黑暗的公路上穿梭闪动。
黑夜更加瘆人,杨子谦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瓶白酒,又买了包烟,穿着脏兮兮的裤子,重新坐回了路边。
眼睛是黑夜里最美的星星,杨子谦的眼睛在黑夜里隐隐约约飘飘忽忽地闪烁着,却始终没有落下眼泪。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一下,杨子谦和秦沐铭在最后都变态了--还有有木有人想看秦沐薰番外呀。。弱弱的问
☆、第63章
一言不发地打开白酒,他不要命地仰头就灌,辛辣的酒精一路烧向胃部,感觉就像穿肠烂肚。灌完一口酒,他抽出一根烟,拿火机点了起来。
烟头在一次又一次地吸吐之中慢慢燃成灰烬,定点的火星乎暗乎明,黑暗的笼罩下青年的脸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口又一口地沉浸在充满烟草味的云雾里。
突然想起,这似乎也是秦沐铭教给他的。
悲哀地笑了笑,他猛地掐灭了烟头,往路边一扔。拧开白酒,又是大口猛灌。但愿长醉不愿醒。
他已经不记得以前的杨子谦了。
印象中的那个少年,单纯而善良。身着白色的毛衫,脸上挂着健康的浅笑。他从不抽烟,也不碰酒,他很爱干净。他有着很强的自尊,从不向任何人低头。他有着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追求,有志向,有抱负。他有着一对很疼爱他的父母,也很孝顺他们。他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一直在安静地走着正常的生活轨迹。
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杨子谦了,尽管这种恶性的改变非他所愿,但他的确已经变了。
他可以熟练地点起烟,贪婪地吞云吐雾,用鼻子吐出烟气,他可以喝很多杯酒都面不改色。他为了不受身体的折磨而轻贱自己的灵魂,用最卑微的姿势跪在地上祈求那个不停折磨自己的人住手。他可以用各种□□的姿势和男人做暧,在男人的要求下发出各种淫靡的□□。他学会了撒谎,学会了逃避,再没有任何梦想,活得苟延残喘。他没有可以做的事情,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取悦他人,他的膝下不再有黄金,眼泪也一文不值。
他最终还是变了,翻天覆地。但他也不是杨子傲。杨子傲有着高贵的自尊,有着秦沐铭的宠爱,有着挥霍不完的自由以及独一无二的个性。
但他什么都没有,他只是一个失败的复制品,一个四不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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