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就是希望宋年可以很单纯地喜欢他。
高凯很快就过来了,谢清琅端起茶杯,也不喝,就坐在那儿纹丝不动地看着他。谢清琅明明年纪不大,却愣生生把高凯额角逼出几滴汗水。
觉得时候差不多了,谢清琅才慢悠悠啜了一口茶,道:“你们大堂里新来了一个叫宋年的服务员,我觉得很不错。”
高凯察言观色,“我知道他,他是大学生,一副骨头很清高,不过谢少都发话了,我可以替您去探探口风。”
谢清琅放下杯子,一双眼盯住高凯,眼里波澜不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是想要谁,还有不能到手的吗?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试试他。”
高凯立马就懂了。
高凯也是个同性恋,当时有个小情人,就是姚淼了。
晚上回去,高凯搂着姚淼在沙发上看电视,说到这件事,高凯一哂,道:“实话说,我还真的不明白谢少到底在想什么,他的身份跟我当然是天差地别,拿我来考验人家小伙子,这差别也太大了。”
姚淼从茶几拿过一个苹果,啃了一口,有点漫不经心:“他又不傻,身份跟他差不多的,嘴巴又不能兜住,万一他泡男生的消息传到他爸爸耳里,可就不太有意思了。毕竟,谢家当家人和谢母差别还是太大了。”姚淼顿了一下,又咬了一口苹果,问道:“谢少看上的是谁?”
高凯笑了,拧一把姚淼的脸,翻个身把他压在身下,声音低哑:“你认识的,是那个宋年。”
“宋年?”姚淼眉毛一下子蹙了起来,他说:“宋年,他跟我关系很不错,而且人跟我还不一样,不是因为想要社会经验才来你这儿打工,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高凯笑了,“如果是这样,那谢少看上他,也是他的福气啊。”
姚淼咬唇,一言不发。
事情也就这样开始,也就这样结束。到了最后站在时间的第四维度,再去看当时的事,会觉得也不过如是,但是当时在身当其中的宋年看来,的确让他很是苦恼。
但是宋年本性一贯如此,他没什么好纠结挣扎的,直接就去辞了职。
谢清琅还是高坐阁楼之上,看着宋年单薄的身影消失在去人事部的楼梯上,眼里愈发深沉。
他把自己灌醉,然后直接去了宋年家。
谢清琅想,宋年不答应高凯,兴许是因为高凯权利还不够,所带来的好处还不够呢?他一定要弄明白宋年会不会因为钱与权跟他在一起。
谢清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一个心魔,但是大凡能称为心魔的事,都是没办法解决的。
谢清琅把脸埋进枕头里,压着眼皮瞅着宋年。他看着宋年倒了一大杯劣质红酒,嘴角撇了撇。说什么同性恋恶心,还不是要使这些小手段……想是这么想,却又不知为何,觉得自己心里无端多了一个大口子,平添了很多失落。
大概是因为宋年看起来很乖巧很清傲的样子,却没想能做出这种事吧。
谢清琅把自己和唐述冬的感情编了编,终于如愿以偿和宋年成为了“朋友”。
他有事没事就缠着宋年,跟宋年成双结对地出入在宋年的那些朋友面前,极力营造一种宋年已经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宋年的那些朋友也很上道,一见到他和宋年同时出现,面上就带了一些道不明的坏笑。常常是他和宋年笑着出去,宋年憋屈着回来。
谢清琅那个时候尚能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看着宋年一张脸姹紫嫣红,心里不停地翻滚着一种奇妙的快感。怎么……怎么有人就是能这么逗呢?像是自个儿养的一只小猫,只要一逗,立马就委屈了,有委屈还不说出来,一定要憋回去,再不理你。
——这点和唐述冬可真不像。
诶,怎么又是唐述冬。
大年二十九那天,谢清琅睡了个懒觉。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下雪了。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个省城。四处是高楼林立,屋宇连天,看起来颇是恢弘。然而现在这恢弘的建筑全部在他的脚下,在他身下渺如尘埃。有细细碎碎的雪从苍穹之处落下,像是粉尘,又像是棉絮。
谢清琅忽然觉得自己耳边响起了从天边传来的寂寥的歌声。
他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和脑从来没有这么清明过。像是去了黄的鸡蛋,澈明空灵。
他又想到了宋年。
他想起宋年剪着齐耳的短发,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戴着红色方格的围巾的模样。这次是真的只想起宋年了,别人是一点儿都没想。
谢清琅是想了就会去做,他立马给宋年打了个电话。他想立刻见到宋年。
没成想,宋年还跑掉了,人压根不在省城,他跑到老家和外婆过年去了。
谢清琅恨恨咬牙,把手机放下。嘴巴上虽然没说宋年什么,心里却在磨牙:怕不是知道了我的企图,这才跑掉的吧!跑掉也不成!宋年,你就是那个孙猴子,我是如来,你再怎么翻,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其后的事,就跟宋年都知道的那般,他们在雪天里相碰,宋年带他回家,给他收拾,结果又争吵,跑出去,又追回来。
然后两人在雪地里情不自禁亲了彼此。
那之后的时光,是蜜糖里掺了砒霜。谢清琅觉得自己一颗心蠢蠢欲动,眼前的宋年清新可人,跟他在一起,他有一千万个舒坦一万个开心,可是……
茕茕白兔,东奔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心路(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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