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一代武将的樊子期,坐在谷口处的凉亭内,他怎么想怎么窝火,最终憋不住火气彭的一掌拍在了眼前的石桌之上,刚猛的内力硬是将这坚硬的石桌震碎开来。
侍卫们一看樊子期动了气,都不敢出声的站在一旁,樊子期没有说话,可那气势却足以令人望而生畏,樊子期强行压下火气,考虑着这样和对方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好是先到附近的镇子上找个地方安顿好皇子,将这里的情形汇报给炤和帝再做打算。
正思考着,那一直坐在马车上朝谷内张望的炤易却在此时突然跑了过来,仿佛没有注意到樊子期隐忍的怒火,拉着男人的衣襟难掩好奇的问道:“樊将军,你会捉蛇吗?”
问的正在气头上的樊子期一愣,他常年在征战四野,蛇自然是见过不少,虽然没捉过却也难不倒他,可是让他不能理解的是八皇子炤易竟会在这种时候提出抓蛇的请求,看着眸光闪烁带着一丝灵动狡黠气息的八皇子,樊子期有些迟疑的答道:“臣没捉过,但可以尽力一试。”
清晨露水甚重,走在杂草丛生的树林间,衣襟下摆被溅湿了小半,此时的日光还不算通透,林子里还有些暗,时不时有小只的鸟兽被他惊飞逃散,为这人迹罕至的森林更添一丝阴森。
炤易按照这几日的观察选定了一处空地,抽出腰间的宝剑先将一些多余的枝桠砍掉,大致圈出一块场地后他将手中的袋子扔到一旁才挽了个剑花开始练剑。
初见逍遥子拜师被拒那晚他曾问过樊子期,问他是不是必须拜这逍遥子为师,非拜不可的缘由为何,樊子期虽有些犹豫,但看他一副非弄明白不可的模样,叹息着不得不说出拜师背后的意图,将炤易所处的敏感地位和宫内隐含的危险的种种顾虑都告诉给了他。
明白了樊子期和父王的良苦用心后,炤易沉默了,他其实并不想做什么太子,不想继承什么帝位,可是他懂事后就总是会听到大炤被南蛮压迫的种种,他很疑惑为何同样是人,却非要生那妄想控制他人的事端,和平相处不好吗,为什么就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弄得彼此家破人亡,大地生灵涂炭,百姓民不聊生。
谁也不甘愿做别人手中的棋子,活在他人的阴影下,更何况有着百年历史的大炤,炤易虽小,可是也懂得这个浅显的道理。
他不知道听了樊子期一番话后心底突然燃起的火苗代表着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当上太子登基成帝,可是现下他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用自己的双手挥散笼罩在大炤上空那团阴暗的乌云,他想亲眼看看本就属于大炤子民的那片天——是何种颜色!
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一步步的实现自己的理想,现下所要做到的,就是拜师学艺习得一身足已自保的好武艺。
抿着嘴蹙着眉脸,潇洒挥剑的小小炤易那张稚气的脸此时展现的是超龄成熟的肃穆神色。
眼角瞥到不远处的那抹人影发现他后慌忙转身欲离去,他看着被自己丢在草从中的布带,终是狠狠心一剑挥下——他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哎呀!”
一声惨呼使得那远去的背影反射性的顿住了脚步,见成功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炤易微微一笑,在对方走近前佯装跌倒,一屁股坐在草丛中不着痕迹的收好那用来装蛇的袋子。
眼睁睁的看着那咬了他一口的蛇溜进草丛消失不见,炤易这才敛起微笑换上一副痛苦无助的模样,抱着被蛇咬伤的脚踝夸张的痛呼起来。
直到那人走近,他才抬起小脸,用那双乌黑泛着水光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还嫌不够惹人怜的用颤抖的声音喃语了声。
“痛……”
看着这在瞧见他受伤后花容失色的女人二话不说的蹲下身来给他查看伤口,炤易自知,这苦肉计算是成功一半了……
龚珂儿龚氏是肖遥之妻,也就是炤和帝当年从悍匪手中救下的女人,她与肖遥隐姓埋名隐居于此是为了躲避族人的追捕,当年也是在逃路途中与追捕之人发生冲突失散后被悍匪捉住,恰逢路过的炤和帝遣人出手相救,才使得他们夫妇俩不至阴阳两隔。
龚珂儿一直将炤和帝的大恩记在心底,想着总有一日要报答于他,却不想对方早已将此事遗忘多年,至今才突然派人携信物有事托付。
能够还回当年的恩情她自然是欣喜万分,尤其是在看到小小的炤易瞪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看她时,她心底的宠溺之情顿时泛滥成灾,龚珂儿自小身体孱弱,虽常年进补却终究因先天不足无法孕子,与夫婿肖遥成婚多年也没能要个孩子,可她偏生非常喜欢小孩,不能自己生养,肖遥收个幼童做徒弟也算让她一尝夙愿。
樊子期同夫婿肖遥在一旁攀谈之际她就从房中拿出自己用蜂蜜腌制的山果蜜饯给炤易品尝,炤易虽然生性对人有些冷漠,但看着这个一脸兴奋一双大眼仿佛会说话的女子讨好自己,也到没有卷她的面子,伸出小手捏了块蜜饯填进了嘴里,小小的腮帮鼓起,小脸充满稚气说不出的可爱,吃完蜜饯后就这么和龚珂儿大眼瞪小眼,让女人欢喜的直想抱起这小人儿摸摸亲亲。
她不说话,却是将盛着蜜饯的盘子递给炤易,从房中拿出好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看似好像都是她亲手做给小孩子玩的东西。
炤易捧着盘子呆呆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脸羞涩的女子,再傻都能感受出她对他的好感,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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