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办公室只剩下最后一处地方了。
就是杜宴礼的办工作。
杜爷爷不相信在这张办公桌上他还一无所获。
他已不再注意身后的杜宴礼,直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在办公桌上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
杜爷爷只在办公桌上一台电脑,几份文件,一只笔筒,和插在笔筒中的钢笔。
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只有油润的木头,正在阳光下闪着润泽的光。
杜爷爷站在办公桌前就不动了。
杜宴礼等了一会,发现爷爷的巡视之路终于停止了。
杜宴礼:“爷爷,你在找……”
意料之外的什么也没有发现,杜爷爷心情恶劣,打断杜宴礼的话:“我走了。”
杜宴礼:“……爷爷慢走,晚上我去爷爷家里?”
杜爷爷生气拒绝:“别过来,我要休息。”
两问两答,杜爷爷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他将办公室大门打开,头也不回,脚步重重地与燕尾服一同离去。
杜宴礼先将爷爷送进了电梯,又转回办公室。站在办公室中,他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自己的整个工作间一会,突然走到办公室的陈列柜前。
陈列柜的其中一扇玻璃门后,摆着一个奖杯,奖杯旁边还有副相框。
杜宴礼打开玻璃门,取下相框。
相框之中收藏的是张杜爷爷年轻时候的相片。
年轻时候的杜爷爷坐在办公桌后,两手交握放在桌面上,一脸严肃的模样,和刚才的样子也没差到哪里去。
杜宴礼用手指摸索了相片一会,目光定格在相片中的办公桌上。
祖孙两代的办公桌其实颇为相似。
同样的桌子颇大,同样的东西很少。
要说有什么比较不同的地方,大概就是……爷爷的桌子上还多了一副相框,相框是面对爷爷,背对摄影师的。
只看着这张照片,完全不能窥探放置桌面的相框之中藏有什么照片。
但是杜宴礼从九岁开始就趴在爷爷的办公桌上做作业了。
他当然记得这副相框里头藏着什么张什么样的照片。
他甚至知道这副相框现在的归宿。
现在,这副相框放在爷爷的床头,伴着爷爷晨起夜眠。
那是爷爷和奶奶年轻时候的婚纱照。
杜宴礼想着想着,笑了一下。
他知道今天爷爷过来这里,究竟在找什么了。
杜宴礼将相框放回陈列架。
他关上柜门,开始在办公室中踱步。
一种有些奇怪的情绪正在他心中荡漾,像是天上忽然起了风,风中有鸟雀叽叽喳喳在叫唤,叫唤声里,水中地上的那些花叶,倏忽荡出了道凝碧的痕,从远至近,映在心田。
杜宴礼走了一会,停在落地窗前。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在等待电话接通的过程中,他将另一只手张开窗前,接下一束自外头射入的光。
光线落在他掌中的同一时间,电话接通。
单引笙慵懒的声音自话筒中响起来:“喂?”
有点暖。
杜宴礼合握了手,就像把阳光抓在掌心:“起床了没有?”
单引笙:“喂喂,我也是要上班的啊……不过,四点了,我快下班了,怎么了?”
杜宴礼笑了一声:“没有怎么,好像确实快到下班时间了。”
单引笙特惊奇:“你刚才说什么了?你刚才居然想下班了?!”
杜宴礼:“毕竟想你了。”
单引笙:“你这样就让我很不习惯了……不过,我也想你。”
杜宴礼低低地笑,他对电话里的人说:“待会见。”
单引笙立刻回复,他的声音充满活力:“马上见!”
另一头,与杜宴礼处的一片明媚并不相同,载着杜爷爷缓缓离开杜氏财团的豪华轿车之中,气氛一片压抑。
杜爷爷神色沉沉,拿出手机,给某个老伙伴发一条信息。
“孙子有了意中人怎么办?”
这个老伙伴一秒回复:“有了意中人?那大好特好啊!我做梦都希望我家笙笙能够早点找一个靠谱的对象定下来呢。”
有意中人是件好事,但是杜宴礼的态度不是一件好事。
杜爷爷:“我问他这件事的时候,他闪烁其词,讳莫如深,一脸不高兴谈论的模样。”
单爷爷有点纳闷:“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宴宴对这个人只是玩玩,不是认真的?”
杜爷爷:“我孙子不做这样的事情。”
单爷爷:“……”就,就无法反驳啊!
杜爷爷矜持地说完一句话后,又对老朋友表示自己的想法:“杜宴礼不把人带到我面前来,我就亲自去看看。”
单爷爷非常支持,出谋划策:“没有毛病,你去他办公室看过了没有?”
杜爷爷:“办公室没有发现。”
单爷爷:“那就去他家里!既然办公室没有,那肯定就金屋藏娇了,现在去他的家里,绝对一抓一个准!”
这还用你说?
杜爷爷:“正在去的路上。”
单爷爷兴致勃勃,非常积极:“这就对了,你带礼物了没有?冒然上门见人也不太好,这个时候最好给她一个见面礼,表现一下自己的鼓励态度。我说你身家这么丰厚,这时候可不要小气啊!”
这老家伙又开始话唠了。
老一辈的那套我会不知道吗?
礼物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见到人,就把东西给了。
反正我孙子这么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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