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顾楚恨道,“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玩具!你尊重过我吗?!我说我不要小孩了你有听过我说话吗?!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们的孩子?!”顾长安痛苦的说,“你知不知道万一我死了,只有孩子才能保障你在顾家的权益?!你既然不喜欢他们,又为什么要跟我争他们的监护权?!”
“我……”顾楚答不出来。
顾长安笑了起来,却笑的比哭难看:“我是错了,这么多年我都自以为是,没有认真听你说一句愿不愿意……你放心,你不愿意我不会再强迫你,等虔虔大一点你就带他走,以后都不要再回来。”
顾楚跳了起来,几步拦在他面前,狠狠的抱住了他,大哭着咒骂:“你混蛋!大混蛋!”
不止是他一个人想哭,顾长安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包着他的屁股,也想哭。
“当然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顾楚像个孩子一样哭,狠狠咬他颈侧的肉,几乎咬出血,“你这个做人乱七八糟的混蛋!làn_jiāo成性!强权主义!不行!你改!你说呀!你说你会改呀!”
“好,好!我改!”顾长安败下阵来。
“我不相信你!”顾楚撒泼起来。
顾长安紧紧抱着怀里狼崽子一样的爱人,他哭得他心里乱糟糟,想把命给他:“我能改!什么什么来着——”
“làn_jiāo成性!”
顾长安头大:“祖宗,这我不都改了吗?!从前也都是消遣,我没那毛病!”
顾楚推开了他,挂在他身上朦胧着泪眼看他。
顾长安无奈说:“还不肯相信我?”
顾楚重新又抱住了他,打着哭嗝忿忿说:“你在我这里没有信用。”
顾长安见他总算肯安静下来了,心头松了一口气。小悍妇,能折腾死人。
走就走吧,还开始新生活,还跟其他人结婚,他心想,这世上除了我顾长安,几个人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新年一过,离顾虔周岁便仅有三个月,在顾长安的力邀之下,顾楚接受了他办公室实习助理的职位,只当为接手英国的公司做准备。
几乎荣晟的整个高层都心知肚明他是谁,因此上班第一天,虽然他剪了头发,也有人条件反射般起立,只差鞠躬叫一声夫人。安娜起初有些紧张,她知道自己比起上一任助理来说有太多不足,也知道顾长安因为吃过这个职位的亏所以削减了她的职权,尽管他总是肯定她的工作,但同老板夫人共事,她没有经验。
好在顾楚只是看起来冷漠,实际相处起来不但谦逊和善,还很有绅士风度,没两个月她便完全倒戈了,腹诽着自家做人做事都称得上混账的老板到底哪里能配得上的这样好的人。她觉得顾楚应该娶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好姑娘成家,而不是叫一个四十几岁的奸商糟蹋了,还要给他两个儿子当后妈。
顾楚总觉得顾长安活不长。
自他担任他的办公室助理,这一念头便总是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生意人利益当头,没有几个老实的,但他从未见过有谁在工作时像他的雇主那样激进疯狂,一桩生意可以从北半球谈到南半球,一连几天都在天上飞,接触的人个个都想从他那里大把拿钱,要么就是些别有用心的高官权贵,这样说其实也不客观,因为顾长安自己也跟这帮人差不太多,大约他们之间不存在着什么交换真心,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利益纠葛。
总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人不短寿么,更何况顾长安还嗜酒,不但应酬时喝的厉害,偶尔在办公室也喝酒,有时候一大早进门先来一杯冰的威士忌,有一回他不防备,被捉住了哺了一口,呛得鼻子痛了半天。
这和那个在家里被顾虔骑着驾驾驾驾满客厅爬的顾长安并不是同一个人。
当然他从没有跟任何人说起过这个想法。
那之后他们依然经历了不算短的磨合期,要在公事和私事之间找到平衡点并不容易,但顾长安始终是卸了大包袱了,他总算能向顾太太证明他对他的爱就像是山顶的雪云间的月,即便是应酬他也可以做到不碰任何人,不要说碰,看他都不看一眼。他洁身自好的决心简直靡坚不催。
顾承生了不小的气,有几个月的时间他没有跟家里再联系,直到顾楚告诉他他们正在积极的为挽救这段婚姻做出各种努力。
等到顾虔开始懂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他不知道父母亲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顾承曾经有过单亲的童年,他的家庭同这世上千千万万的幸福家庭样,兄弟和睦,父母恩爱。
他人生中吃的第一个苦头是在四岁,原因大概是他差点说动了母亲再生一个小妹妹,邻家小孩有,他嫉妒。结果祸从口出,一向疼爱他的父亲叫他捧着家规跪了半宿。
别人有的你都要有?顾长安训道,别人有小妈我要不要也给你找一个?
他不知道他的父亲吓坏了,平日里瞅见太太对着路人小姑娘笑一笑都要一阵紧张,哪里还容得他这么明目张胆去游说。
顾楚心里遗憾,暗地里提议收养孔阳的女儿,孔阳夫妻俩消失了几年,已成失踪人口,孩子跟着老人,十分辛苦。只是这一提议遭到了顾长安跟顾承的坚决反对,最终不了了之。
两个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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