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伟才弄来的洪黎明在警察厅的资料表上提供的。
「恒哥!」一个小弟兴奋地建议,「派几个兄弟到美国去,把他的老妈给绑了!姓洪的要是敢不服软,就qiáng_jiān他老妈!」
啪!
小弟脸上挨了一记耳光。
张恒扯着他的耳朵,凶神恶煞地大吼,「策哥立的规矩,再天大的事,也不许搞人父母!你奶奶的!你当策哥说过的话是放屁啊!再出这种馊主意,我亲自搞死你!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哎呀呀!好痛!恒哥!恒哥!我知道错了……」
小弟揉着差点被扯掉的耳朵,屁滚尿流地缩进了办公室的角落,不敢再吱声。
便当吃到一半,就没继续吃了。
乱七八糟的丢在昂贵的办公桌上。
张恒环顾一周,懊恼地摸摸脑袋,自言自语,「看来这姓洪的,还真不怎么好对付。」
「我说,恒哥…」另一个小弟小心翼翼地说:「其实说起来,姓洪的也没有和我们结多大的仇。昨晚警察扫场子,是为了抓贩毒,我们又不贩毒。只是我们不走运,那几个不长眼的挑了瑰丽天堂做交易地点。」
「对啊,恒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姓洪的做事还算地道。」
「他做事地道?你们这群家伙,脑子都长到屁股上去啦?帮条子说好话!」张恒杀气腾腾。
周围的小弟们顿时噤若寒蝉,个个缩着脖子。
心里小声嘀咕,确实还算地道嘛。
昨晚恒哥你都叫兄弟们上去围殴他了,人家也没把你铐走。
换了别人,早给你扣一顶袭击警察的大帽子,带到拘留室里打一顿啦。
「走啦走啦!别在这里碍眼,都给我滚蛋!」张恒把手一挥,把小弟们赶出办公室。
取出一根烟点燃,塞到嘴边,狠狠地抽了两口。
混蛋。
全是混蛋!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心烦意乱。
因为在尚华庭里没有把那姓洪的给收买过来?
因为瑰丽天堂出事了,自己被策哥打电话过来,骂了个狗血淋头?
因为……
好像都不是。
收买条子不成功,算得了什么?管理的夜总会出点事,算得了什么?至于被策哥骂,哼哼,在策哥面前,挨骂是常态,策哥骂自己,是为了自己上进。才懒得骂呢。
一根烟,几口就抽完了。
张恒迅速抽出第二根,娴熟地接上。
紧闭窗门的办公室,弥漫呛人的烟雾。
「洪警官,平时有什么爱好啊?」
「我喜欢吹口琴。」
昨晚饭局上的对话,忽然浮上心头。
洪黎明说这句话时,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有点奇怪。
张恒摇摇头,嘴里骂了一声,「变态。」
不抽烟,不喝酒,不赌博,不泡妞,唯一的爱好,是吹口琴。
这种人,不是变态是什么?
心理完全不正常嘛。
不过,说到吹口琴……张恒脑子里,似乎能勾勒出这种乐器小巧的大概外形。
自己小时候,好像也玩过。
算了。
多少年前的事,早就忘得很干净了。
自从父母去世,他和弟弟张平被送进孤儿院,那个曾经温暖的家,父母的笑容,各种简单有趣的心爱物,就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像一滴墨滴进江河里,瞬间淡化到再无颜色。
孤儿院的日子真不好过,要不是遇到策哥,他早被人修理到死了。哪能混到今日这样的风光?
咦咦?立即停!
妈的!
真是神经病!
不是正琢磨昨晚的饭局,要找出对付姓洪的方法吗?怎么莫名其妙地回忆起孤儿院的往事来?
张恒严重鄙视自己。
当老大要永远威风凛凛,英明威严,缩在办公室里一边抽着烟,一边伤春悲秋,破坏形象嘛!
张恒顿时把往事收拾起来,丢进脑海深处的垃圾箱,又是一番吞云吐雾。
「恒哥!」
办公室的门砰地一下打开。
正在想东想西的张恒猝不及防,手一抖,香烟差点烫到自己的大腿上。
「阿辉你赶着投胎啊?说了多少次,进办公室要敲门,要敲门!你他妈的是聋的啊?!」张恒义正言辞地痛斥小弟。
阿辉有些无语。
恒哥你什么时候说了进办公室要敲门?你上次才说——自己兄弟不要见外,有事就直接进来说,敲敲敲,敲你妈的头啊,难道还要老子请你进来?
不过,恒哥就是这样的个性,小弟们跟着张恒久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除了偶尔不靠谱,恒哥还算一个不错的老大,对小弟们很厚道。夜总会去年生意好,张恒的小弟们,人人都拿到了一笔大分红。
「恒哥,你要我查你公寓附近的房子有没有出租。这两家,最近都租出去了。」
阿辉做事挺仔细,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张纸。
一张上面写着房子的地址楼层,另一张是房子和张恒公寓的距离和方位。
张恒扫一眼,看见其中一家,正对着自己公寓,恰好比自己的楼层高一层,那是千挑万选的监视地点了。
「妈的!绝对是那些王八蛋租了!怪不得老子最近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原来有人在对面偷窥!」张恒立刻给自己的心神不宁,找到可以解释得过去的原因了。
「恒哥,现在只知道这房子租出去了。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警察租的,要不要派人上去查一查。」
「查个屁!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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