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早就成了师徒。他身不由己的事,我又岂会不知?虽然阻挠我和阿真,但阿真心善,既然原谅他,我也便罢了。”
“多谢真人。”楚昀放下心来,从怀中拿出一个仔细用布包裹的白玉盘,放在桌上。
不久,盘中起了氤氲,一个三寸大小的人儿从雾中走出,他衣裳整齐,容貌虽然清俊,但举止神情完全不像玄真曾经见过的,那位浑身上下都带着骚情的烟浮宫宫主,反而像一位世家子弟。
萧祁玉环顾周围,微微一笑,虽然不再魅惑的神态,但仍然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他先向玄真的方向一揖,说道:“多谢道长饶我当年轻佻无行之罪。其实真人想要见到我,并非是因为我们有缘,而是想知道,当年在玄龙幻镜我是怎么做的手脚,瞒天过海的吧?”
白君羡被他说破心思,哼了一声,面上不悦。
被一个后辈骗了,不是多光荣的事。其实当年若是事情顺利,玄龙幻镜照见了阿真的前世,逼得阿真不得不承认自己身负,阿真没见到自己对他的痴情,情绪失控之下,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好在阿真命中注定是属于他的,即使有人瞒天过海,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他抬了抬手,算是将这事揭过,淡然一笑:“你就是太聪慧,所以应有此报。阴阳玉碟虽然能补全你的魂魄,但还要温养百年,此时的元神就这么一点大。用梅花化身的话,这般弱小的魂魄只怕无法使唤得动,除非只做这么大小的化身。我劝你最好还是转世投胎,不然等到这位魔尊去世,你的神魂仍然没有温养到完全,玉碟落到他人之手,你难免沦为器灵,被人操纵。”
楚昀听得转世投胎几个字,面色微微一变。
转世投胎的话,那就相当于另一个人了。也只有白君羡这种半疯了的,才不介意伴侣是活是死,是转世还是干脆只是灵魂。
相爱之人,终究希望能亲近对方一些。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看时,里面是一枚珠圆玉润的明珠,说道:“这是我从南海得到的一颗明珠,其中刻有奇符,但不知用途,唯今世上或许只有真人知晓,赠与真人。请真人赐下化身之术。”
白君羡看那明珠大小刚好比雷火珠大些,而且不像雷火珠的星光,而是纯然的白色,不由十分欢喜,多看了几眼,发现里面刻有符咒,竟是有些不识。
“故人的忙我怎么会不帮?举手之劳而已。”他拿出一份玉简,递给了楚昀,又道:“去年的梅花我还剩有几坛,你要不要?”
楚昀大为欢喜:“多谢真人。”
玄真忽道:“我与萧宫主说说话,君羡,你去取花给楚公子吧。”
取花只不过是片刻的事,白君羡随口答应,带着楚昀去到洞府。
去年花开时,玄真随口说了一句花落可惜,于是白君羡就悄悄摘下来,用符咒封存,保持新鲜。他闭门已久,早就不卖花了,只是想着若要做些糕点,洒几片花瓣进去,必定很是有趣。只可惜每天他一看到玄真就什么也不想,只想抱着他亲近,糕点这种麻烦的东西,更是抛到九霄云外。
取了花后折回,正听得玄真问道:“你们烟浮宫平日都有什么消遣?”
萧祁玉微笑道:“吟诗作画,抚琴比剑,什么都又。”
玄真眉毛轻挑了一下:“还能比剑?”
“我烟浮宫虽然走的是邪门歪道,总算是一大道门,自然是鼓励弟子切磋比武的。”
楚昀忙着赶回去,于是带着萧祁玉道别。
临行时,楚昀道:“真人紧闭山门,是否知晓门外多了许多狐妖?我担心他们打扰真人修行,想将他们赶走,但他们十分恭敬,每天早上日出时就向山门跪拜,直到日落才停,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修仙界中所有人只知怀真真人是隐居多年快要飞升的散仙,却无人知道,他的本尊是狐妖。白狐一族也很是低调,所以从来没人怀疑他的出身。
白君羡面色沉了下去:“我知道了。”旋即再次开了护山大阵,送楚昀出去。
峰顶上,再次剩下了两个人,但白君羡却觉得玄真的面色也很是不好。
白君羡回想起刚才会客时的谈话,便知有些不对,连忙解释道:“阿真,我当年起意收萧祁玉为徒,也是因为他神魂完整时,气息有些像你,后来他去了烟浮宫,性情大变,不愿意提起当年,我也早就忘记此事,并不是故意隐瞒你。”白君羡将他多年前浪迹天涯,遇到萧祁玉的缘由说了说。
又道:“幸好没收他为徒,不然到最后发现不像你了,我会赶他出去,而且,若是因为他的缘故,正好错过了你,我该如何是好?所以我真的很高兴,高兴我又遇到了你,高兴你转世后,还能记得前世,还能记得我。”
玄真被他轻握住手腕,感觉到他的手似乎还在发颤,心下微微一叹。
“当年我幸得一块玉佩,遮蔽天机。如今想来,那玉佩和九劫洞似乎有些相似,都能避开轮回大道,不过九劫洞要更精妙得多。”
“既然阿真你这么认为,我们改日再去一趟九劫洞,就在外面查探一下,看那个秘境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玄真淡淡地道:“说这个也太遥远了。”
“没错。”白君羡干笑了几声,“还是解决眼前的事为好。我待会儿就把门外的狐狸都赶走。既然说了不做狐王,那和他们也没什么牵连了。”
玄真有些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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