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边,欧鹏以气声说出,却撩拨得他欲罢不能。
短信……一直都没有给他发,可是那并不意味著自己就没有想他。虽然不是时时刻刻地想他,但是毕竟,这麽多年来,这样的带著sè_qíng的意味以及一点点刺痛一点点酸涩地去想一个人,对厉剑而言,是非同寻常的。
厉剑艰难地努力地看著手机屏幕,输入那三个字,发送出去。
欧鹏,在做些什麽呢?
然後厉剑和小吴被送入了手术室,出来时,已经是初五的凌晨。
昏昏沈沈睡到下午醒来,崔大校已经走了,群狼们也已经走了,只剩下乔洪在旁边陪著。厉剑吃力地侧过头,那边床上,躺著小吴,仍然在昏睡中。
乔洪帮厉剑弄了点水喝,叽叽呱呱地说著他们的伤势和手术的情况。无大碍。医生说。只是差点得了败血症。既然没得,那就无大碍,好好休养,出去後,还是个好汉。
小吴也醒了过来,虚弱地笑著说,居然又是局麻,他都听到刀子在他骨头上刮蹭的声音了,也幸亏後来烧昏了头,否则,非做噩梦不可。
三个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厉剑问乔洪为什麽还不回去,家里人都等著他呢。乔洪摆摆手,说没关系,他家里就在株洲,又不远,厉哥给他多放几天假就行。再说了,那些人过年,还不就是吃喝玩乐打麻将?没劲。接著又神神秘秘地说,他跟崔大校说了,崔大校出面帮他做工作,找驻地借了借了几辆车,跟他们一起练车。然後满脸的得意:“厉哥,我不错吧。有路有车,我就是有用的。”
厉剑点点头:“有车,你就可以成为救星,路,有没有都挡不住你啊。”
乔洪兴奋得满脸放光:“厉哥,我就特别……值,真的,特别值。这样的日子,又好像回到了从前,就觉得,自己有用,不是一般的有用。那些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的家夥算什麽东西,他们除了会对别人造成伤害,还能做什麽?厉哥,我们在做事,在做非常特别的事,在……”
乔洪说不下去了,只是右手握成拳,重重地砸在左手掌心。
小吴尽管动不得,兴奋劲并不亚於乔洪,他连连点头,说那是,这样子,才终於意识到了自己的价值,我们那个时候训练,厉哥怎麽样怎麽样,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通。乔洪听得入迷,也不甘示弱,说起自己所在部队的训练和演习,也是眉飞色舞。
厉剑一边面带微笑听他们吹牛,思绪却又转到了那个男人身上。那就是个平民,过著平淡而又窝囊的日子。那个人却总是志得意满,在他面前蛮嚣张。一张嘴贫得跟什麽一样。崔仁明也是放肆并且贫嘴的,但是在自己面前,崔仁明时刻压抑著自己的气焰,有时候甚至是低调的──也许是碍著崔大校的面子,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崔仁明知道自己不好惹。
欧鹏也应该知道,他还在自己身下吃过苦头……只是似乎他不以为苦,反而好像喝惯了清茶咖啡红酒的人,突然灌了一大口二锅头,醉得有些管不住自己的脑子自己的jī_bā。
崔大校真好笑。但是,又真的好像自己的父亲,或者是导师。
厉剑捂住胸口,狠狠地动情了一把,眼睛又有些酸涩。部队,已经不是他的家了,但是此刻,躺在部队的医院里,又分明感到,自己,不过是长大後分了家的孩子,父母,永远都在原来的地方等著,守著。
厉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掏出手机,给欧鹏发了第二条短消息。
初六,伤势在康复中。厉剑和小吴都已经退烧了。医生说他们还需要静养,但是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厉剑想了想,还过几天,保全学校的寒假就要结束,还有些学员的工作问题尚未解决,还有招收新学员的事需要他把关。
还有欧鹏。突然非常想见到他。过年,那家夥有没有吃得脑满肠肥,有没有跟人花天酒地,有没有也……厉剑有些头疼。想太多了。
乔洪带著两个伤员,开著军车,得意洋洋地从山路绕到小路,上了国道,进了省城。在火车站,依依不舍地看著已经有了战友般的感情的小兵开著车离去,豪爽地冲去售票大厅,却发现买不到回程的票──这三个人,第一次见识到了春运的恐怖。
乔洪咬牙切齿地从票贩子手中买了几张高价票,护著两个伤员上了车,傻眼了。他们的座位上已经坐满了人,俩老头老太,一孕妇,还有一抱小孩的少妇。
乔洪开不了口,可是身边这两位,还虚弱得站都站不稳。厉剑更是伤在大腿上,因为伤口感染,被剜去了一大块肉。
乔洪捂住了眼睛,狠狠地揉了两下,准备把某人喊起来,可是看来看去,那几个人,没有谁是能抗得住在这拥挤的车厢中撑上半个小时的。
乔洪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想著把行李架腾出来,可是那也完全不可能。刚刚过完年啊,无论是外出打工还是走亲访友,哪个不是大包小包的。不如去找列车员,看看有没有卧铺,或者是软卧,只要有,钱都不是问题,只要这两个人不要再受罪。
乔洪转头打算叮嘱厉剑两声,却见厉剑已经在过道上坐了下来,把受伤的腿伸到了座位底下──那个也不容易,座位下面也都放了好多东西。小吴坐在厉剑的旁边,靠在厉剑的肩头,左手护住伤著的右肩,呲牙咧嘴地,也把自己安顿好了。
乔洪忍了忍,扛著行李,站在他们的旁边。这一路,总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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