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天子山,现在也许坐在小餐馆里,舒舒服服地喝著酒,聊著天,吃著美味佳肴。
欧鹏哽咽著拿出东西来吃。饼干还有许多,水却不多了。欧鹏看了看漫天洒下的雨水,听著不远处小溪流淌的声音,定了定心神。无论如何,是不会渴死的。但是……
欧鹏一抬眼,看到不远处的一颗大树,这棵树看上去像是两棵纠缠在一起,高大,却并不缠绵,只是靠得很近,似乎是一体的,跟其他的有格格不入的味道。枝叶繁茂,花朵盛开,白色的花瓣倒垂著,看上去好像是鸽子在展翅飞翔。雨打在花瓣上,雨珠顺著滴落下来,看上去花瓣并未有被风吹雨打的凄惨,反而淡定地挂在枝头,微微地摇摆著,让欧鹏几乎能听到鸽子咕咕地低吟。
欧鹏看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劲来。这个是珙桐(音同“共同”),植物中的大熊猫,活化石。这棵树,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夫妻树”了。
只是,这树看上去不像是夫妻,欧鹏对自己说,看上去,就像是自己和厉剑。
不,怎麽可能呢。欧鹏低下头。自己才不可能跟厉剑两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深山老林呢。自己属於城市,而厉剑……欧鹏抬起头又看了看那树,苦笑。他也未必就属於这大自然。他是救人和杀人的,自己是利用人和管理人的,他妈的怎麽可能孤立地存在於与世无争的地方呢。
收拾好包裹,欧鹏犹豫了一下,继续上路。晚上在深山里行走,是非常危险的。但是也是最有可能碰到厉剑的。山那麽大,两个人并没有事先约好,碰到的可能性非常的微小,不是一般的微小。
但是,还是继续走吧。还有一天。等走不动了,找个地方歇一宿。就算是没有帐篷,没有睡袋,也总可以歇一歇的。点上一堆篝火。妈的,这种时候这种地方这种天气,火能点得燃吗?或者找个山洞……这山上貌似还有许多动物,不晓得有没有野兽,野猪据说也是吃人的。有没有豹子?或者华南虎?手机照相的功能还不错,如果拍上一张华南虎的照片……我靠,估计可以拍到华南虎牙齿的照片,在那家夥把自己撕成碎片之前……
欧鹏脚下一滑,摔了一跤,倒霉的是,旁边是个小悬崖,欧鹏整个身子就往悬崖下掉了下去。欧鹏两只手使劲地划拉,抓著草丛啊,小树干啊什麽的,希望能稳住,却没有做到,身子翻滚著,撞到石头和小树,直到终於落地,还好,没有完蛋。
但是两只手的手掌剧烈的痛。还有左胳膊。欧鹏勉强支撑起身子,发现雨衣左边的袖子居然被不知什麽给撕扯了下来,外套的袖子也破了,露出胳膊。欧鹏呲牙咧嘴地脱下衣服一看,左边的胳膊一条长长的划痕,血在往外头涌。
欧鹏仰面躺著,雨打在他的身上。他浑身痛得要死,最痛的,是仍然在流血的左胳膊。
欧鹏看著渐渐黑了下来的天,叹了口气。果然厉剑,咱俩的缘分,只有那麽多。厉剑厉剑。欧鹏低声喊著这个名字,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所以,我就是个坏人了。既然如此,就做个坏人吧,做到底。
欧鹏拿出手机,开机,看了看,果然还是有信号。厉剑,如果你接不到我的电话,我就收手,跟你道声对不起,然後分道扬镳。如果,如果你能够接到我的电话,并且会赶过来再来救我一命,那……我就坏人做到底,玩死你……
欧鹏抹掉眼泪,拨打厉剑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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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全球通的话,即使在原始森林,也是有信号的吧?那个,不是为全球通打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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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r(31)
雨越下越大。
厉剑擦掉脸上的雨水,眼睛眯成一条缝,警觉地扫视著四周,耳朵竖著,就好像野狼一样,不放过一点点异动。
毕竟跟在部队时还是不能比,尽管装备什麽的在日渐齐备。
在部队时,任何一个演习都不是孤单的,最起码,自己手下的那些个兵分配一下,什麽类型的演习都能够拉得起来,更不用说全军性的演习了,跟真正打仗时几乎没有什麽分别。
而此时,加上厉剑本人,也不过区区七个。他一人落单,充当那个被追击的猎物,其余六人分成两组斗法,既要捕捉或击毙他,同时还要防备对方。
这是个不完善的战前演练,因为将要去追捕的那个人,很有可能不是独自一个人,对手,也不可能只有三个,地点,也许不仅仅在热带雨林中。厉剑这边唯一占优势的,是对於猎物,他们可以活捉,可以干掉。而对手要的是那个人和那个人手上的东西。
当然此刻那个人在哪里,还是个迷。
如果仍然在部队,会有更好的援助。最起码,技术兵种的鼎力相助,将给他们增加胜算。现在,他们七个,都是特种兵出身,对於很多东西,会用,但是并不精通,而更高端设备,是轮不到他们使用的。
不过,厉剑并不如以前那样气闷了。刚离开部队时,刚进入社会时,刚办保全学校时,刚接手特殊任务时,厉剑的心头一直都是一团火要烧,烧不起来。反差太大了,他没有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即使就是做好准备了,真等到一切都颠覆了他所有的信念和希望,那些准备,也将是微不足道,永远都不够的。
保全学校,本来以为可以做成军队的缩影,结果,完全是两码事。兵算不上是兵,将,算不上是将,氛围,跟部队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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