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内,钟习坐在车里等张戚带他去宿舍。因为他和张戚是搭档,自然被分到同一间房。他食指敲打着方向盘,有些心神不宁,隐隐感觉到迎接他的将是什么。
没过多久,交代完后续事项的张戚来了,不过不是从局里出来,而是从大门口走进来。
他什么时候出去的,自己怎么没看见?钟习不禁有些气愤自己的失神。
“每次去现场最后都会赶不上吃饭时间。”张戚一手拿着用纸卷起来的鸡蛋煎饼,一手夹着刚拿到的验尸报告,一边抱怨一边打开车门,坐进车里之后,先把煎饼递到钟习面前,客套地问:“要不要?”
钟习如他所愿地回答不要。
车发动之后,张戚大口嚼着煎饼,看着手里的资料,“因为时间有点赶,这些只是初步的资料,验尸报告说死者是窒息死亡,生前受到性侵——呃、你明白的吧?”
钟习挑了一下眉,算是回答。
张戚低头又咬了一口煎饼,“死者四肢都有捆绑痕迹,脖子上的勒痕是致命伤。体内没留下jīng_yè,不过法医从他的gāng_mén拿出了三个鸡蛋,还是熟的。”
听到这里,钟习脸色微微一变,胃里忍不住一阵翻滚。
察觉到他的反应,张戚嘿嘿怪笑,“小钟同志,看来你还得多锻炼啊。”
钟习很想骂他恶心,但不是因为那些鸡蛋,而是他吃煎饼看验尸报告时一脸享受的表情。
几口解决完煎饼,张戚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酱汁,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钟习对他的卫生习惯虽然不抱希望,还是说了句,“那里有为生纸。”
“我没那么讲究啦!”张戚毫不在意的把手在衣服上抹了抹,“以前参加野战训练的时候,别说干不干净了,没东西吃的时候,我们连虫都吃。我跟你说,那虫子可肥啦!还有蛇……”
“够了!”钟习实在忍不下去,“不过要你擦个手,你有必要扯这么远吗?”
“我这叫‘忆苦思甜’。”张戚大言不惭地回答。
第二章
张戚住的地方其实是警察局提供给单身员警的合租公寓,是栋位于年代久远的社区中的七层高旧公寓,地点还可以,交通便利,最重要的是房租便宜。一开始只有几个员警住,时间久了,整栋楼也都住满了人。
社区旧归旧,绿化却做得很好,成排的香樟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排排站,目测树龄都不小于十年。
钟习按照张戚的指引把车停在公寓前的车位上,只见公寓楼梯口两侧有两个花圃,除了几株叫不出名字的花草之外,中间一小块竟然还种了两排小葱,衬着周围粉白色的花朵,在光线昏暗的路灯下竟也异常寂静和谐。
正考虑着要不要问问葱是谁种的,张戚已经打开车门。
“这里住的都是员警,不光我们局的,还有其他分局。”下了车,张戚左右扭了两下腰,又伸了个懒腰,等钟习也下车才继续说:“社区居民都说有我们这栋楼,他们晚上睡觉不关门都放心。”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楼,狭窄的楼梯间墙面有些泛黄,但楼梯扶手倒是刚刚刷完漆,鲜艳的墨绿色,很复古。
钟习拎着行李箱跟在张戚身后,张戚帮忙拿了一个背包,里面都是书,分量也不轻。
“房子是旧了点,没电梯,不过我们住五楼,上上下下的就当锻炼身体吧。”张戚一路叨叨絮絮,拿着一大包书爬楼梯说话也不喘,可见体力的确不错。
“我们隔壁住着两个预防组的,楼上是肃窃的,楼下是另一个局里的,好像也才搬来没多久……对了,大松也住楼下,有时候可能会来骚扰我们,先提醒你一下,哈哈!”
钟习不搭话,其实他心里有点紧张,很奇怪的感觉,甚至比他第一次拿枪还紧张。
等到了五楼之后,张戚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抬头朝他一眨眼,“噢!还有这里也住女警,在一楼。”
但钟习现在根本不关心有没有女警当邻居,他担心的是房间。而张戚推开门后,他立刻发现果然没让他失望——
不到三十坪的房间里,整个客厅几乎被垃圾堆满,地上散乱着报纸和空饮料罐,破旧的单人沙发上挂着一堆不知道洗过了没的衣服,茶几上有空的泡面碗和喝了一半的可乐,盘子里竟然还有半块披萨,散发着浓浓的……臭袜子味。
再往里面看,敞开门的卧室中靠墙摆着两张床,一张床上的被子摊开,另一张床则几乎成了桌子,堆了不少零零碎碎的东西,地上还有一看就是刚换下来的衬衫和内裤,厨房和浴室在卧室的另一头,虽然从这个角度看不见是什么样子,但应该比外面好不了多少。
“如何?正宗单身男人的窝,温馨吧?”张戚语气里透着一股自豪感。
钟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忍住转身就走的冲动。他宁可花钱去住饭店,也比在这垃圾堆里住一晚好,更可怕的是他可能要在这里住好久……
很勉强的自这个猪窝中找出一条路进卧室,钟习放下行李箱,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乱,苦中作乐的想:也许他应该庆幸至少墙上没贴luǒ_tǐ女人的海报?
“你睡这张床。”张戚走到堆满东西的床边,迅速地收拾了一下——其实也就是把东西扫到地上。“不过去年我搬东西的时候把被单当绳子用了,你自己有带吧?啊?”
连续深呼吸了几次,钟习压抑着怒火,很忍耐的从齿缝中挤出话。“给我抹布和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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