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说:“我会试试的。”
最后,辅导员拉着他说:“可能你自己觉得自己挺一般的,但是四年相处下来,我觉得你应该比你自己想的要厉害一点。只是你这个人呐,个性太被动了,又很悲观。有时候,主动点或许会更好。就像你工作的这个事情,你好好跟你爸妈说说,把你真实的想法告诉他们,大人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固执的。”
林舒听完,很受震动,她说的都没错。他真心感激辅导员,愿意跟他说这些话。他真诚的跟她道谢。
辅导员拍拍他肩膀,给他鼓气道:“加油。”
第十回 -
下午的课结束后,林舒用准备了一下午的勇气给母亲李华打了电话。他先问李华:“我考公务员吗?”
李华反回他:“你问的什么废话。”
“如果我说我不想考公务员,我不适合,也觉得自己考不上——”
“你在说什么鬼话,你不考公务员能做什么?你那个什么专业,回家能做什么?去给人家画关公?还是去给人家画招牌?”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李华暴躁的打断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搞不懂你,老是想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时就让你不要去外地念书,你偏要去。你要在就在本地念个师范,出来还能当老师。我看你现在不要想些有的没的了,抓紧时间复习,争取考上公务员,我和你爸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我们家就你一个小孩,要是你兄弟姊妹多点,我也不用这么辛苦了,天天盯着你。我和你爸以后还要靠你的啊,你这个样子我和你爸怎么靠得住哦。你怎么就不能像别人家的孩子一样,懂事一点呢?”
李华越说越生气,说到后面又开始翻旧账,说林舒从小到大如何让大人不省心,父母养他操了多少心,只差骂他白眼狼了。
所谓的勇气,在母亲李华的强势面前不堪一击。林舒听着电话里李华不满的喋喋不休,整个身体都是麻痹的。手脚无法移动,嘴巴无法开口,闻不到任何味道,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好像陷入到了一种无止境的黑暗里,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这个陷阱。
因为林舒一声不吭,李华愤怒地挂了电话。林舒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麻痹中恢复清醒。他艰难地挪动手脚,找到路边一处石凳上坐下,迎着冷风坐到浑身发凉。
直到贺季青给他打来电话,问:“吃晚饭了吗?”
他开口,嘴巴都是僵硬的。
“没。”他只能说单字。
“已经七点了。”贺季青说。
“嗯。”
“你快去吃饭吧。”
“好。”
“你不开心吗?”贺季青发现他情绪不对。
“没。”
“如果你需要我,我马上去找你。”贺季青说。
他的话像一个开关,打开了林舒原本已经僵硬得无法运转的心脏,温暖的血液重新开始在身体循环流淌。他终于能够感受到石凳的冰冷,和傍晚夜风的寒气逼人了,嘴巴也能自如开合。
他余生的一点温暖,他要更加努力的去创造。
“我打车去找你,马上。”
贺季青说:“好,我等你。”
林舒下了出租之后,一路狂跑。跑到别墅附近,远远的看到台阶上站着的人影,路灯的光落在他身后,阴影使他面目不清。
他喘着气喊:“贺季青!”
人影往下走了两步,林舒加快速度,跑到他面前。贺季青冲他笑着,伸手摸他脸,被冷风刮的冰冷。
林舒张开双臂,将他紧紧搂住,脑袋埋进他胸口。
贺季青也紧紧的回抱住他,摸着他的头安抚。
“贺季青——”林舒喊他名字。
“嗯。”他应着。
“你为什么这么好?”林舒问他。
他笑了,低头吻他头顶:“因为你很好。”
林舒的眼泪再次不争气的想要往外涌,他拼命的忍住,将他抱得更紧。
“发生什么事了?”贺季青问他,男孩的情绪总是起起落落的,心事很多。
“和家里人吵架了。”林舒说。
“为什么吵架?”贺季青问。
林舒紧紧趴在他胸口,不想回答。
“我今天也差点和家里人吵架了。”贺季青说。
林舒抬头看他,他很惊讶,他从没想过贺季青也会有类似的烦恼。
“他们想帮我介绍女朋友。”贺季青叹气。
林舒眼睛瞪大,贺季青刮他鼻尖:“我说我有男朋友了,他叫林舒。”
林舒的眼底聚起水光,贺季青说:“他们要我问你,改天是否可以一起吃个饭,去我家。我爸厨艺不错,我弟随他,我随我妈。”
贺季青故意说得很随意,但林舒慌张失措的表情还是表明他被吓到了,他垂着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贺季青揉他头:“你不用紧张,不想去也可以拒绝的。”
“对不起。”林舒再次紧紧抱住他,整个人恨不得嵌进他身体里去。
他用力太大,导致贺季青的背都被勒疼了。他揉着林舒的头,安抚他。怀里的人渐渐松了力气,但依旧抱着他,很快传来小声的啜泣,肩膀哭到微微耸动。
“你不用把这件事看的太重,如果你不想见他们,那就不见。我并不在意这个。”贺季青心疼的安慰他。
怀里的林舒哭得更放肆了,贺季青对他的好,是补药也是毒药,他渴望着,又恐惧着。他害怕对方给的太少,又害怕对方给多了。贺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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