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他的家里没有这种太妃糖的糖罐。他也从不吃糖。所以,他实在找不出空糖纸出现在这儿的合理解释。
它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不是吗?就象是有人故意放置,就是为了向他传达某种心照不宣的暗号,提醒他想起本该忘记的什么。
杰克的面色冷竣,脑子里却如急速赛车般激烈的琢磨着各种可能的含义。然而无论如何,一个意义不详的单词静悄悄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抹杀不掉:
“硬糖——”
如果这不是一个孩子们的恶作剧,那么就是有人在提醒他,不要忘了曾经出现过,两年前被他亲手扼杀掉,如今已经尘封在记忆中的“硬糖”。
杰克冷静的摇了摇头。他不相信会是“公司”的人,又找到了这里。他们没有那么愚蠢,也犯不着使用这种劣质的恐吓手段。“公司”的人一般没有这种耐心。
“你感到害怕,只是因为你心里有鬼。”
杰克皱起眉头,不想承认。他确实有点儿害怕,双脚在神经质的交替,有些摇摇晃晃。他拿起糖纸,装,才发现是清凉薄荷味的。
一瞬间的工夫,杰克的面孔变得煞白。无数鲜明的记忆和恐怖的设想争先恐后的涌进了他的脑海。他飞速向客厅的方向瞥了一眼,刚才还整洁静宓的景象霎那间变得诡异,象是一个阴险邪恶的美丽陷阱,在屏声静气的等着他自投罗网。
杰克转过头,快速离开玄关,警惕的环顾着四周,跑进车库,马不停蹄的从一个储物柜里掏出一把手枪和一盒子弹。
他躲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开始快速的向弹夹中压子弹。他的上下嘴唇紧紧的咬在一起,苍白修长的双手有些颤抖,但手指仍旧够灵活。装满子弹后,他从车库通往房子里的门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伸直手臂,枪口向外平举。他缓步穿过工具间,厨房,起居室,来到客厅,胆战心惊的搜寻入侵者的蛛丝马迹。不知是否是幸运,总之他什么都没有发现,一切都安静平和的出奇。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盘算着如果有埋伏的话,应该是在楼上。于是他谨慎小心的沿着螺旋型的楼梯向上攀爬。这个场景突然让他觉得似曾相识,包括担心遇到突袭的那种忐忑紧张的心情也是一样。他想起来是两年前在巴黎的那晚,与iron一起破坏硬糖的秘密基站。只不过那天他戴着假发,穿着黑色长皮裙和女式筒靴——这种装束实在并不适合爬楼梯,当时他有点迈不开腿,只能尽量让自己适应,同时后悔没有向iron要样防身武器。
有那么短短一刻的工夫,杰克有种错乱的感觉——现在的自己似乎已经与那天的记忆重合起来。他的心狂跳不止,呼吸紊乱艰难。平时走习惯的三十级楼梯,突然变得象通天塔那样漫长遥远。他随时随地在等待着,说不定就在下一秒,一具尸体被从二楼楼梯口摔下来,就象那天晚上一样,然后是杀手高大强壮的身影出现在楼梯顶端,向他招手:跟上来。
杰克不得不停下脚步。靠在栏杆上,喘着粗气,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无法停止臆想:一个死而复生,充满愤怒的幽灵,专程前来向他复仇了。他试图说服自己:别傻了。这绝无可能。只是一个闯入者。一个小偷。快点搞定他。否则在七点钟之前,你没有时间再去洗澡、换衣服以备赴晚上的约会了。
杰克稳定了一下情绪,举着枪走上了二楼,贴着墙角,一个房间又一个房间的检查。如果这时候有人冲出来,他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在卧室里,他看着虚掩着的衣橱门,紧张的全身戒备。
“出来!”他厉声喝斥。同时瞄准。
一片寂静。当他伸出颤抖的双手,屏住呼吸想拉开衣橱门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响动,似乎是什么东西跌落在地板上。
杰克改变方向,飞奔下楼。在拐弯的地方,用枪口扫瞄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空无一人。他沿着楼梯跑下来,看到一根用做装饰的铁艺烛台掉在客厅中间的圆形地毯上。尖利的黑色烛针象是一个刻意摆放的方向标,指向了地下室的方向。
杰克停下来,犹豫了一下,额头在冒出冷汗。
“他”是在告诉他到地下室吗?他如果真的走进去,会在那里看见什么?人?还是从地狱里出来复仇的鬼魂?“他”会摆好酷刑等着他吗?“他”究竟想怎样对待他?………
杰克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他感到肌肉发酸,手枪沉甸甸下坠,让他抬不起手腕来。他想自己这时候应该转身走到玄关,推开大门迎着天光走出去,坐上汽车,快速离开这个小镇。他可以在伊丽莎白港找个旅馆住一晚,第二天搭机转到开普敦,从那里再考虑下一站落脚点。然后,他又开始象个惶惶然的丧家之犬一样逃亡不停。
杰克的脚步已经向外挪动了一米,他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件绿色的外套。是卢娜的衣服,她只有这一件外套,所以总是穿着它。卢娜上午打扫完房子就应该穿着她的这件外套走了。可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走。说不定,她本想走,却走不了了。有人抓住了她,把她带到了地下室。
“如果我走开,她就会死,是吗?………我可以选择若无其事的离开,把她留在地下室里,任命运处置………可是我们不应该这样。她只有十五岁,还在等待着结交男朋友………她本不应该属于这个复仇计划。她跟我们毫无牵连………所以我们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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