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画在手,被喜悦满足灌满的童枫没想太多就乖乖走上楼。
凌轩一直目送着童枫走进屋里,才转过头面向张楚穆。
“坐。”
张楚穆一直注视着凌轩和童枫之间的一举一动,那个羸弱的男人对凌轩的那种迷恋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凌轩对他的那种宠溺纵容也绝不是装出来,张楚穆觉得自己的心从未有过的冰凉,浑身像是被泼了冷水,五月的天,竟让他感到阵阵寒意。
凌轩提醒他,他回过身,忙答道。
“啊,好。”
“你不是想知道他是谁?还需要我在告诉你他是谁吗?”
“不用。”
张楚穆垂下眼帘,用极小的声音说。
这座庄园,连我和南彬都不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房间,以前偶尔过来也只能睡在客房,可他却大摇大摆的住进主卧!我怎么能不明白?那种宠溺的眼神,我怎么能不明白?
“别再纠缠我,走你自己的路。我爱谁都不会爱你,你早该看清楚了。”
唉,终于把话说绝了,终于把张楚穆伤透了。这次他该回头了吧?凌轩心想。
“为什么?”
“有意义吗?别告诉我你想听我们的感情史?”
凌轩玩笑般戏谑地说。
“为什么我不行?我爱你多少年,他爱你多少年!我敢说,我爱你绝不会比他少!为什么不是我?你告诉我,求你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等凌轩回答,张楚穆已经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张楚穆站起来有些吃力,走的很慢,低着头弓着背。
一滴眼泪掷落在地上捡起一朵小莲花,静的好像能听到泪滴划破空气那空灵的声音。
其实不用凌轩再说了,他心里清楚,凌轩只是拿自己当弟弟,当他弟弟的替代品对自己好。凌轩说过的,说过不要再纠缠,说过让自己老老实实给他当弟弟,否则就滚,滚得越远越好。
三年了,抱着零星的那么一点自己臆想出来的希望,在国外独自一个人生活学习画画。他和凌轩一点其实很像,也只有那么一点像凌轩的弟弟,那就是倔强。三年前,他要是可以只跟凌轩做兄弟他就不会走,三年后,他要是能忘记凌轩他就绝不会再回来,苦苦哀求苦苦纠缠。
凌轩转身上楼走向童枫的房间。做戏做足码,伤人伤透骨!
推门。
童枫抱着画,成一个大开的人字形躺在床上,随着呼吸带出点小呼噜。
凌轩想拿走他怀里抱着的画让他睡得舒服些,睡梦中童枫紧了紧手臂,不悦的动动嘴唇,不肯放开。
凌轩在童枫床边坐下。童枫好像感觉到凌轩在似的,扭动着身体转过脸,面对着凌轩。
画中稚嫩的脸和童枫的睡脸重叠,仿佛走进了画里两人一起回到那时的学院里,站在树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嬉笑追逐,携手同行。
端详着温馨的画面,凌轩陷入一个思绪的深渊中。
身边的人要自己亲手去伤害,这种愧疚这种疼痛能把一个人逼疯。对风翼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自己觉的是对他好,却不料最终让他走上了绝路。
午夜梦回那人鲜血淋淋倒在自己怀里,安详的神态和满身的刺目的红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最后那个似要把自己印入灵魂的眼神和那句唇形拼出的 “我爱你”,总让他猛的惊醒,一身的冷汗,心像压上巨石一样沉重无法宣泄。
三年前,应张楚云的要求赶走张楚穆,大概是做对了,否则一味的纵容只会让张楚穆变成下一个风翼。今天对楚穆的决绝应该也做对了吧?
为童枫盖紧被子,凌轩走到床的另一侧,躺在童枫身边。
好累。
心累。
你什么时候离开我呢?
其实,你才是最应该恨我的那个人。
心中已然放不下。
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不知不觉睡着,醒来时被子不知所踪,画平躺在床上。童枫八爪鱼一样攀在自己身上,脑袋枕着自己的颈窝,呼出的气洒在颈间,有一点点暖意一点点痒。
身体里某个部分躁热起来。凌轩挣开童枫攀附的身体,疾步走回会房间,把自己关进浴室。
凉水灌顶,压下那种冲动……
我是怎么了?
竟然起了反应……
男人!
亲弟弟!
浸在冰凉的水里,埋首冷水中,凌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身体凉透了,不再能感受到水的温度,凌轩也好像失去了对事物的感受力,躺在浴池中连眼睛都不动一下,许久……
童枫睡醒了,醒来凌轩却不见了,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童枫去凌轩屋里找他,敲门,喊他,却不敢进去,左等右等也不见凌轩出来。
“凌轩,凌轩,凌轩……”
隔着两层门,凌轩隐约听见门外童枫的声音。
“滚!”
几乎是伴随着这一声“滚”,屋里传来各种破碎的声音。
凌轩发疯似得烦躁,一种极度扭曲的暴戾冲动,看所有的东西都不顺眼。
凌轩喜欢简单那,屋里本就不多的几样摆设,在他的大力摧残下,三下两下就被毁灭殆尽,屋中遍布着玻璃、瓷器的碎片,充斥着浓浓的酒气以及流动的透明液体。
童枫叫也不应声,屋里持续传来乒了乓啷的声音,童枫大着胆子推开门,见到的便是这一屋的狼藉,和已经近乎疯狂砸着摔着东西的凌轩。
身上只披了件浴袍,脚上被玻璃划破的伤口渗着血,手上残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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