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而越是优秀的演员,也许在心里残留的东西就越多。”
如果是颜冰呢?
司徒不敢多想,《镜花荼糜》就算是自己一字一句写出来的小说,现在也让她觉得后颈一凉。小说中的“凤唯”,为了拒绝替战争中的敌人表演,故意弄伤的自己的嗓子,以毁掉自己的艺术生命为代价捍卫自己的骄傲。现实中的颜冰则为了找到真正痛苦的感觉,一夜之间故意弄哑自己的声音。想到这里,司徒没法不后怕。
☆、第五章3
程流年从客房走出来,靠在门框上看着电脑前的颜冰。程太太还没有结束旅行,程流年又坚持要照看着正在发烧中的颜冰,在必须兼顾女儿的情况下,程家父女再次留宿严宅,而哄完小公主睡觉之后,程流年才能全心全意来面对颜冰。
下午追到天台的时候,程流年没法控制住自己不面露惊慌,他明白那种心情叫做害怕。颜冰拿着电话反过来看着跑到气喘的程流年,问道:“是不是怕我从这里跳下去?”程流年当即点了点头,在听到乔荣生是坠楼身亡的时候,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跑去看着颜冰。
虽然理论上这两者之间没有直接的关联,但是程流年太清楚颜冰,他在扮演着乔荣生饰演的角色时也受着影响,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乔荣生和颜冰像是在某种时空共用一个灵魂的两个个体。这种认知让程流年在那一刻特别害怕失去灵魂另一半的颜冰,会在一时冲动下跟着乔荣生做同样的事。
“欣欣睡着了?”颜冰好像结束了他在电脑前的事,瞥了一眼程流年。
“嗯。”程流年应了一声,没有主动开启话题。从下午到现在,颜冰都表现得很淡定,除了在听到乔荣生死讯的那一刹那,之后在确定消息或回家路上,都再没有其他的异常,但正因为他表现得过分平静,让程流年反而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没事。
关了电脑后颜冰去了浴室,程流年就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一进浴室程流年就从背后双手齐伸,搂住颜冰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只手熟练地从衬衣下沿钻了进去。
“流年。”颜冰隔着衣服阻止那双在移动的手,“今天我不想做。”
“我知道。”程流年很配合地立刻停止了动作,但搂抱着的姿势并没有改变,指腹传来的体温还是比自己稍稍高了一点,他在颜冰耳边道:“好像还是有点烧,我给你放水,泡暖和点,以后你别这么折腾自己。”
“音录完了,不会了。”颜冰有些乏力地靠了靠在自己肩头的那颗脑袋,“你知道我洗了冷水澡?”
“又喝酒又冲冷水,你很久没这么卖命了。”程流年的声音透着点无奈,今天凌晨到了家就冲进浴室,二十分钟后浑身冰凉躺到自己身边的人可能只记得要把自己弄得十分糟糕,但在浴室外的人,是清清楚楚知道淋浴器根本就没点火,“上一次你这么干好像是为乔荣生的那部片子吧?他演革命党人的那个……凄凄惨惨的。”
程流年环抱着的身体意料之中地僵了一下,他知道提起乔荣生会让情况变成这样,但刻意去避开这个话题才更不自然:“我陪你去香港?”
颜冰摇了摇头:“人都不在了,去走那个形式有什么意义。”
更何况以乔荣生在演艺圈的地位,就算不是他本人的意愿,后事也将轰动一时。从来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圈子挂钩的颜冰,根本没有想过要去参合。他和乔荣生虽然情分非比寻常,但更多的时候也是通电话,见面的次数并不多,他并不希望有过多的焦点从乔荣生的身上转移到自己身上,而对方也很清楚这点,君子之交淡如水好像正是形容他们这种神交的朋友。
“想哭就哭吧。”程流年圈着他的手收紧了些,他找不到话去安慰,只是觉得或许悲伤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我又不会笑话你。”
“我哭也哭不回他。荣生走了,我觉得好像有人在我心上重重砸了一锤,说不清是疼痛多一点,还是震动多一点。”颜冰转过身来,看着程流年的眼睛里,确实没有眼泪,“我没告诉过你,荣生喜欢男人。”
“我猜到了。”程流年挑了下眉毛,他不熟悉那个五光十色的圈子,但是他并不觉得奇怪。倒不是因为他自己和颜冰的关系是这样,就特别能接受同性恋者,只是他也见过乔荣生,人跟人的气场是很奇怪的东西,如果是同类,是能相互感觉到的。
“和他亲近的人基本都知道,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特别忌讳的事,只是他也许高估了自己的负荷力。”
“你是说,他因为这个想不开?”程流年这次意外了,他总觉得在娱乐圈游走的人,应该在这种问题上比常人更豁达才对,出柜的事不是几乎年年都有么,连娱乐版头条都不够上。
“虽不中亦不远,这是一方面,另外还有工作上的一些事……听他提过两次,你知道他和我通话不算特别多,能重复两次的话题,必然是他十分在意的。他说他觉得累,对自己不满意,对身边的人不满意,有时候觉得对全世界都不满意。要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正是他最风光的时候。没有人会相信那样的话是乔荣生会说的。”颜冰垂头思忖了一刻,再抬头看他时,好像用了很大的决心,“我想过了,明天我去找如华。”
程流年下意识地微微眯起眼,浴室的灯光因为墙面砖的反射,亮得有些晃眼,让他觉得似乎看不清颜冰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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